這玩意在各種實驗室,哪怕是在工廠的實驗室,都會出現,幾乎成為習慣,也不知道最初是為誰準備的,不過這時候確實便宜了李儉。
李儉順著樓層向上,看過每層樓走廊兩邊貼的宣傳板。他並不關注實驗室在做什麼,而是將宣傳板上寫明的器材標紅,讓張博學去查查市價。
等他終於在四樓被路過的師生發現“形跡可疑”,轉到正臉發現是李儉時,他已經通過宣傳板確認了,崔和平這家夥是真有錢,他幾乎是從頭給這座實驗中心配備了所有設備——這是很離譜的。
所謂實驗室,並不一定要從無到有。像新星大學平西分校這樣在現成的教育體係上建成的大學,開辦實驗中心,並不會隻招收“工程師”“研究員”,作為高校體係的一環,平西分校和其他學校一樣,它招的是教授,是科研、教學一體化的人才。
這些人並不是憑空變出來的。當然,有少部分平西分校招聘的教授是剛剛從博士畢業的新人,他們進了平西分校,首先要麵對非升即走,第一要務不是把教學搞好——或者說高校教育科研中,最不需要先做好的就是教學——而是搭建自己的科研平台。
不管哪科出身的博士,這都意味著要拉讚助。要麼把自己博士期間攢出來的設備直接搬來裝上——如果之前工作的單位允許,這是成本最低的一種——“隻”需要在新單位申請實驗室就行。
要麼就在新單位自己再攢一套實驗設備,這就需要大頭支出了。
資金來路有好幾種,比較常見的有:從新單位給自己入校的經費裡掏錢,組建實驗室,但這和非升即走綁定,設備使用權在新人手裡,但所有權一般不在。
優秀的新人可以寫本子拿科研項目,哪怕是市一級的項目,有十來萬活錢,能拿到都能攢一點設備出來。好消息是項目做出成果,驗收之後,這些設備就歸新人用,所有權和使用權都在手裡;壞消息是,拿不出成果,那就有好果子吃了。
雖然博士也是身經百戰的科研高手,在科研領域已經有了自己的一席之地——能畢業的博士都是在某個領域的某個細分區域能拿出手的——但指望他們人人都能在就職之後立刻掏出科研方案申請項目經費,多少有點難為他們。對比較穩健的新人來說,起手找一個大實驗組加入,先蹭大組的實驗設備,自己再找大老板討點經費,一點點把自己的實驗平台攢起來,才是實現目標的步步為營。
由此可見,如果有一個地方新建了實驗中心,如果是高校,不是用校方給的起步經費,就得拿自己以前的設備過來填充。而從走廊上的宣傳板來看,這些設備應該都是新的……
考慮到平西校區的出資人,李儉覺得崔和平投的錢未免有點太多。
被師生發現後,立刻有看上去是管事的行政老師出來,一副要帶李儉參觀實驗中心的樣子。李儉不堪其擾,主動告辭,轉回錢安去也。
本想發揮一下主觀能動性,看看平西校區發展是否有困難,自己表演一波機械降神,為學生們解決麻煩。沒想到崔和平主打一手財大氣粗,還不打算要回報,這就讓機械降神無處施力了。
既然沒自己發揮的空間,那還是回錢安待著,誰知道什麼時候宣慰部又有事情找自己呢?
……
李儉一路風風火火,沿途驚動不少妖獸。有些被李儉路過空域,心中惱火要追,卻隻能吃尾氣,追了十幾公裡,發現自己正在追的家夥竟然越飛越遠,才發現是人族的李儉,隻好在心中道一聲晦氣,反身回自家領地,免得一路跟李儉飛行,不僅抓不住李儉,還被迫闖進彆家領地,惹出事端。
等李儉到了校長室,張博學抬頭看他,見是李儉從窗戶進來,這才繼續工作,低頭開口:“崔和平的經濟情況,你如果真想查的話,我花點時間也能幫你聯係。看你這樣子,還是說算了?”
“算了,他愛出錢就出錢吧。我本來還想勸他把能賺錢的事情暴露出來,開誠布公地借新星大學的名頭賺幾個子,可他看起來不需要賺這筆錢。看他說的真誠,我也不願意再懷疑,就這樣吧。”李儉放下作戰服,或許還有人正通過增強頭盔收集校長室內的談話,不過他確實沒什麼精力再防備崔和平了。
……
李儉幫著張博學處理校務,到春節前才停,回家過了一天時間,又趕快逃回學校,假裝自己有工作,實則是躲了家裡潛在安排的相親。
“你要躲相親能不能不帶上我?我在家待得好好的,就因為你要來上班,把我也帶上了?”張博學滿臉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