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家級證件可是能加分的,妖獸寵物證何嘗不是國家級證件,真論起來,學校在法理上也得低一頭。
這還真是給自己出的“難題”。李儉看著張博學,對方此時已經是死豬不怕開水燙了,往沙發上一靠,就等著李儉拿主意。
“這事情讓彆人搞,都要評議對吧?隻有我可以強行靠人形圖章過關?好啊,都不願意當出頭鳥,那這口不大不小的黑鍋就由我背了。”李儉鼠標連點,將社團成立許可簽發,再補充了一份起草宿舍寵物妖獸管理條例的項目,轉給秘書處成文、開會討論落實。
按照自己的旗幟作用,好些時間沒有提出過主動要求的情況下,這條要求推進起來雖然有點麻煩,但最終總得給自己一個麵子。
“咳咳,那我就把這份工作要求傳達下去了。其實你也不止有校內的工作可以做,宣慰部的工作也能做嘛。誒,宣慰部最近對你的調查,我稍微知道點具體方向,你猜他們是怎麼想到要研究你的戰鬥力的?”張博學十分生硬地嘗試轉變話題。
“怎麼想到的?”
“你前些天工作不利對吧?具體怎麼個不利法,我也了解了一下。和人家附庸沒談下來,對吧?”張博學本是不該知道李儉之前跑得是附庸業務的,宣慰部為了保密,謹慎起見,乾脆繞過了作為聯絡人的張博學,以自家科員聯絡李儉,用以保密。
不過張博學有自己的人脈,宣慰部的工作走正規流程就該讓張博學知道,所謂的保密更像是不見於文件隻見於行動的“潛規則”,張博學沒花多少功夫,就摸清了李儉工作的內容。
畢竟再好的計劃,隻要執行者是人,那就有天然的漏洞存在。查漏補缺當永遠進行,既不能因為漏洞無法徹底消除而懈怠,也不能無視人性地認為存在漏洞就該死。
李儉點了點頭。他沒什麼精力研究宣慰部的工作狀況,不清楚這是否是已經允許對張博學公開的內容,隻能默默點頭。
“有一些部族沒能成功談下附庸對吧?在之前的報告文件中,專家推測,吳會省內的妖獸族群,幾乎是版圖範圍內最好收為附庸的妖獸族群了。”張博學敲了敲茶幾。
“宣慰部的工作性質你也知道,彆看他們現在都在錢安工作,人家實際上是個全國性部門,直屬大會管轄。在錢安的工作隻是人家極小的一環,他們的工作要放眼全局,為大眾謀求更多的……和妖獸間縱橫捭闔中榨出的利益。”張博學的文化水平並不算高,為了措辭,他停頓了一會功夫。
“咱們都是吳會人,你是老吳會人,我算是新吳會人。咱們都知道吳會省這邊,經濟很發達,生活水平很高,各種文化都很活潑,但有一點,咱們的地太小、太差。這片土地上的妖獸生活數量本來就少,就算全都附庸了,對本土的妖獸態勢也沒有大影響。”張博學說的,李儉也十分讚同。
吳會省的農業條件在什麼時期都算不上好的。如果按照自然環境來劃分,吳會省北本該和其北側鄰居的一小塊平原合在一塊,那才是古代農業社會意義上的好地方。現如今的吳會省,良田就那麼點,南部多丘陵群山,進了工業時代都算是不好走的地方,全靠本地融入全國大市場,吃苦耐勞加上時代機遇,又連著發展優勢,這才有靈氣複蘇前的經濟條件。
“吳會省地盤太小,沒有什麼妖獸會真的生活在這裡。挑明了說吧,靈山礦區晃蕩的妖獸群落,隨便抽一個過來,哪怕是壓根沒有小族附庸的中立族群,放在吳會省,都可以橫掃本地的妖獸,估計和我們聚居區也就保持平衡,誰也不挑事,誰也不怕事。按照宣慰部的工作方向,就算我們沒法拿下那些大族,這些看起來中立的種族,總是宣慰部的工作對象。”
“但現在呢,按照你前些天的工作情況,咱們吳會省內的妖獸群落,都有很大一部分不願意成為附庸,更彆說是在靈山礦區那邊的中立種族。和妖獸爭奪附庸,逆水行舟、不進則退。現在我們不爭取這些妖獸,將來它們就更可能被妖獸大族爭取成附庸。宣慰部是覺得這方麵壓力大了,才暫緩讓你在吳會省招收附庸,轉而開展其他工作。”
李儉聽張博學說到停頓處,主動開口:“就算如此,招收附庸又不是隻有我才能做的,吳會省也不是最能招收附庸的地方。上京之類,過去就是中心的地方,那些人口龐大、占地麵積又小的地方,它們的地盤應該更適合收攏本行政區內的妖獸種族。錢安沒法建立優秀經驗,怎麼不讓這些優質地區建立經驗?我暫時不參與了,又怎麼知道沒有其他人參與?”
“宣慰部有沒有讓其他人去談附庸,我當然不知道,我隻是你這條線上的聯絡員。但宣慰部在你身上,要找的是人族收服其他種族當附庸的邏輯。第一次成功收附庸,是長江柳族,它們是你談的,但動機和你關係不算大,來自先聖遺訓。後來談的附庸,犬妖看不出有先聖遺訓勸導的樣子,其表現好像受你影響;雞妖也看不出有先聖遺訓,它們更像是被你的戰鬥力逼迫著簽了附庸。”
“在此基礎上,宣慰部的考量是:植物精怪的附庸傾向似乎更容易建立在先聖遺訓,動物妖獸的附庸傾向則更受評估對象的綜合實力和戰鬥力影響。這條邏輯在植物精怪上的例子可能不夠,但在動物妖獸的例子綽綽有餘了——那些犬妖和雞妖的族群,應該不是一次就全部收下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