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安保部隊員被救下的下一瞬,攻擊將要命中陶知用。
十毫秒後,陶知用脫離險境。
金丹期以下的觀眾沒有一個能看清他到底做了什麼,金丹期的觀眾和裁判能看到他做了什麼,但少有人能推斷出他到底是怎麼做到的。
在六個人同時對其施加空間權能的情況下,七道法術,一拳一腳向他逼近,在十毫秒內,陶知用用幾乎等比例的法力消解了所有攻擊,讓自己留在戰場上,沒有因為重傷或法力跌破危險線,而被裁判清場。
如此超卓的技術,李儉看見了他的每一個動作,但由於沒法感知陶知用體內的法力運行和具體神識操作,隻能靠動作硬推思路。
在十毫秒內,陶知用先是提前擺好了架勢,撐住攻擊向他的拳腳——這對他來說並不是難事,作為到目前為止體術技巧最完美的戰士,用等量法力抗衡敵人的體術攻勢,對他來說並不是難點。
在解決拳腳攻勢之後,七道攻擊性法術接踵而至。法術侵徹力並不是靠體術就能硬抗的東西,他不得不放棄用拳腳抵抗法術,隻是變換架勢,使七道法術在他身上的落點分出明確先後。
這之後發生的事情就不是沒有得到體內法術運行能夠得知的了,隻看表麵現象的話,七道被陶知用架勢被迫分出前後攻擊時間的法術落在他身上,就像是雨滴落入池塘,泛起漣漪後就消散不見了。
當然,這隻是現象,陶知用體內迅速消失的法力證明這些法術並不是真的雨滴,他也不是能夠容納大量水分的池塘。雖然不知道陶知用究竟用了什麼法力運轉方式來抵抗攻擊自己的法術侵徹力,但作為“等價交換”的一部分,對抗這些法術侵徹力的法力需要他自己出。
七道攻擊性法術,從他們哪怕打亂自己的攻擊節奏也要釋放這次攻擊法術來看,法術轉化的法力量肯定不小,保守估計也是一次施法者施法的標準量,也就是施法者的一成法力。
在先前的捉對廝殺中,各位選手的法力持有量都有所下滑,哪怕是一比一的比例,陶知用被七道法術攻擊,體內法力也將落到危險線以下。
李儉大膽倒推陶知用的行動。既然法術侵徹力能被他擋下,也沒見他使用什麼法術,還能保證自己隻是付出了不超過危險線的法力,那自然是將所有能力運用到極致。
在過去的比賽中,陶知用一直表現出能夠隨著每次體術動作更換功法並同時施加法術意象的能力,靠這一招使得安保部下屬單位的隊伍不能用嫁接功法在麵前占據上風。
要想控製住自身法力不大幅跌落,不考慮其他手段,勢必是陶知用將功法相克運用到極致。七發屬性並不相同的攻擊性法術,通過身體架勢拉開十毫秒內的攻擊順序,再依托自己編排好的防守順序切換功法,同時在防禦位置加持相克意象。
有點不是人了,如果說李儉開的是屬性掛,那麼這位開的應該是腳本,或者人手逐幀操作。
他得按照每一個法術切換功法,還得施加相克意象,並在下一個毫秒切換另一個功法,在不同的防禦位置施加不同的意象。這樣的操作,他在十毫秒內做了六次——如果不計算他麵對第一個法術攻擊的時候。
李儉想不出來有什麼操作是可以和陶知用的操作相媲美的,可能是李儉孤陋寡聞,但這真的從未聽說過,也從未在逐幀操作集錦視頻之外見到過。
一輪法術攻擊沒能把陶知用送下場,方才為了集火陶知用而打斷的戰鬥節奏和抽出的空間權能立刻將安保部隊伍送入劣勢。
更慘的是,由於己方的最強單體戰鬥力已經在兌子中下場,陶知用作為一個體術完美的戰士,此時成了場上的自由人。
短時間內壓根不可能組織第二次集火——如果可以的話,第二次集火就能讓陶知用下場,因為他的法力絕對熬不過第二輪,哪怕他再來一次完美操作都沒用——閔陽華知道,他們已經輸了。
他是組織攻勢的人,也是在方才攻勢中對陶知用觀察最多的人。如果說李儉受限於在法陣之外,無法對陶知用的狀態嚴密探查,那麼閔陽華算是旁觀陶知用操作的最近觀眾。
那十毫秒內,陶知用身上泛出的幾番變化的氣息,讓閔陽華明白,這家夥真把基本功練成絕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