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選手入場時可能會爆發戰鬥,還有什麼時候?”
……
五個人在會議室內將整場萬族大比可能會出岔子的時間點儘可能按順序捋了一遍,捋來捋去,使者們越來越認真,倒是李儉心頭打鼓。
這幾人不認真的時候,也不過是喝喝飲料玩玩手機,但認真起來討論萬族大比上的糟糕情況,卻一個個都想著先把自己往坑裡填,儘可能保住李儉和選手們的性命。
這對任務執行來說是好事,不過看到同類確實將未來可能犧牲的心理準備建設完畢,李儉心中不可避免地有些悸動。
眼瞅著天色將晚,李儉告辭離開,回到錢安聚居區選手寢室,看他們猛吃丹藥。
……
複選第二天,選手們又被拉去測試各項基礎能力。
與前一天不同,今天測出的基礎能力數值將直接作為淘汰依據,通過一套數據模型模擬戰鬥力基準數值,凡是該數值低於最高者零點八倍的,儘數淘汰。
換言之,哪怕其他數值和最高者一模一樣,隻要一項數值低於同項的零點八倍,就危險了——鬼知道這一項基礎能力在模型中的賦值權重是不是大於等於一。
李儉目送錢安聚居區的隊員們進入房間,轉頭便去使者們的會議室繼續討論。
今天他不打算再帶著使者們捋時間點了,他想要討論一點不那麼悲傷的事情——如果妖獸們當真沒對人類動手,提前做好種種準備的他們要如何把自己的提防舉動圓回去。
“友好交流,要和各個大族搞好關係,很合理吧?”
“太想早點交流了,比選手還早一點進場,很合理吧?”
“人族首領和選手們一起出場以示榮寵,而本就是榮寵一部分的使者可以到處交流,很合理吧?”
“為了讓信物熠熠生輝,使者要一直保持動用法力和空間權能的狀態,使信物能夠光耀萬方,很合理吧?”
李儉連連點頭:“對,很合理,太合理了,如果它們能相信這些理由,不是它們二逼,就是壓根不想動手,或者哥們突然立地成聖,把它們都揚了。”
李儉幾乎自暴自棄的言論顯然不會對使者們準備圓謊的話術造成什麼影響。謊言就是這樣的東西,如果說謊的人理直氣壯,還能在某種邏輯上自洽,那麼是否起效就完全看對手信不信。
要是壓根不信,那不論怎麼圓謊都沒用,反正就是不信。若是信了,那圓謊大成功。謊言,什麼謊言,都圓謊大成功了,這就是事實。
要是妖獸們一直不動手,萬族大比順利結束,各族瓜分外派金丹期名額,來個表麵上好聚好散,那麼散到四個大族中的使者們,還真可以是“為了友善而來”。
眾人討論半天,意識到倘若不開戰,他們舉動的深遠意義遠超開戰,連忙走專線打報告,公開要求智囊團介入討論,為他們準備萬族大比期間的行動方式——考慮到華夏人族與妖獸大族在金丹契約上的平等地位,這說白了就是外交流程。
隻要不開戰,就是和平外交的一部分。華夏可從來沒有把道義讓出去的習慣,如果要做,那就要做到最好。
李儉被他們帶著過了一遍萬族大比和平版的流程。使者們的行動更像是傳統意義的全權大使——倒不是他們本人有這份功底,隻不過有著智囊團的遠程連線,他們的形象加上智囊團的腦子,合起來是大使身份——在大多數時候,他們在妖獸麵前的行動都需要華夏背書。
如果有必要,也可以將他們的行動斥為“違背了李儉意願的背叛”,以此換得一定機會。
但李儉的行動必須要符合“人族首領”的人設,這讓智囊團的大佬們逮住李儉,教了好長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