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兔族準備招待“來賓”時,也分辨不出哪些族群可能是假獨立的探子,把可能引起它族關注的信號到處撒了一圈,會有鷹族蛇族的探子混進來不可避免。
對鷹蛇兩族來說,從自家探子得到的情報,標誌著一個建立在靈山礦區大族上的集團正在栽贓陷害它們。它們就算再怎麼遲緩,也知道有些大族不打算給它們好日子過了。
在套話羊妖的戲碼中,羊妖說它倆是一夥的。這對當事人來說絕對是汙蔑,但它們立刻吞下了汙蔑的一部分——雖然不知道整出這活的兔族到底要做什麼,但它都說鷹蛇兩族是一夥的,如果要對抗兔族的陰謀,不成為一夥還能怎麼辦?
總不能讓兔族分而擊之吧。
萬羽在自家觀戰席中,不再關注下方的比賽。
鷹族和蛇族的選手都在敗者組中沉淪,但它已經沒工夫關心這些事了。
來自探子的情報太過惹眼,即使它已經緊急和銜澤達成兩族全麵合作的關係,心中的危機感仍然高高懸起。
它聽了兔族的戲碼,可以確認,在這場針對鷹族和蛇族的陰謀中,兔族和其他獨立種族肯定會下場。
而且,在這出戲裡,有好幾個大族似乎都站在兔族那邊。
如果它不是鷹族的首領,現在能想到的辦法,隻有逃。
不管這幫大族究竟想對鷹族做什麼,屎盆子已經扣在頭上了,偏偏自己壓根沒見過所謂勾結的羊族,連個沒達成合作的象征都拿不出來——這時候說自己沒和羊族合作沒用,話都在兔族的戲碼中說死了,要想實現對等,除非自家也能丟出羊妖屍首。
就算萬羽不知道這出戲碼會使誰受怎樣的損失,可這出戲碼的受益者是誰,萬羽一目了然。
太明顯了,這出戲碼的第一步就是讓原本獨立的族群立刻投奔那幾個大族。在兔族的戲碼裡,這幾個大族的名字就像會發光一樣醒目。
該怎麼辦?
加入它們?割讓利益?逃跑?
打可能打不過,這出戲碼的受益者太多,如果自家能夠籠絡其他大族,和獨立族群一塊出擊,還有一點點平局的可能。但現在獨立族群全到了對麵,除了蛇族,沒在受益者的家夥也不在受害者裡頭。就算其它大族本著唇亡齒寒的思路,為了力量平衡來幫助本族,正麵力量也打不過已經浮出水麵的受益者聯盟。
除非……動用後備隱藏力量。
萬羽心如亂麻,族群的未來命運從未像今天這樣跌宕起伏。在它腦海裡,鷹族的未來每時每刻都在變化,一會聳入雲霄,一會跌入穀底。似乎萬般變化都在它轉念間,又似乎它的任何決斷都不能改變命運。
在紛繁錯雜的思緒中,萬羽忍不住痛罵兔族,還有那些看起來是受益者的家夥。
能準備好羊妖屍首,把本族編排進去,還特意引來諸多獨立族群觀看,這分明是蓄謀已久。從時間來算,再晚也不會晚於萬族大比開賽。這幫家夥竟然在準備分配反魔族同盟名額的時候謀劃潛在盟友,真是他媽的……
如果不是這幫家夥蓄謀已久,鷹族怎麼可能在幾天內落到如此地步?
雖然鍘刀尚未落下,可脖頸上的無形繩索似乎捆得更緊了些。
不能再坐以待斃了,兔族是大族,它們的計劃不可能太簡單,簡單到自己什麼都不做就能進行不下去的程度。一定要做什麼,要打破這幫家夥提前謀劃的局麵。
萬羽猛地抬頭,把身邊能用的使者都叫了過來。
“你,去請銜澤。你,回領地,讓更多使者到各族傳令,鷹族需要團結的力量。你,回到領地後,組織一批金丹期戰力,要飛得快的那種,多找幾支隊伍,傳我的命令,到四麵八方去,直直飛行,找到不認識的羊族大族,告訴它們,在這裡有靈山礦區,有我們鷹族做大族,還有不少地盤可以分,問問它們,要不要過來為自家族人報仇。”
“銜澤?你來了?你知道了吧,那幫家夥打算謀劃我們的事情?也把蛇族組織起來吧,也去找找看,傳聞中的羊族在哪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