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倒是可以操控侵徹力繞過魔族的攻擊,從而將戰果最大化。但三十多名魔族的進攻法術擺在這裡,就算施法者身死,侵徹力消散也沒那麼快。若是多道攻擊法術砸在護礦隊的防禦上,一旦過量,將防禦砸穿,就成了李儉對不起護礦隊員了。
它們可是因為自己下令才會老老實實待在此處釋放防禦法術的,若是自己將它們坑害了,像什麼樣子?
進攻,進攻,不斷的進攻。李儉的神識像是在玩一款反向貪吃蛇的遊戲,帶著侵徹力走出最優美的路線,擊破足夠多的敵方法術,再將法術後麵的魔族當做獎勵品“吃掉”。
侵徹力對撞後的清脆餘波是死亡魔族留給世界的最後一聲啼鳴,它們的身死道消似乎沒有彆的意義,除了成為李儉一發法術擊殺二十多頭金丹魔族戰績的參與方。
它們應該不願意在這種事情上如此具有參與感,但當它們選擇和本族的兵鋒一塊攻向靈山礦區時,死在戰場就是歸宿。
逃得一條命的魔族殘兵甚至都來不及思考,它們隨著自己先前準備好的攻擊法術衝到了護礦隊身前。法術攻擊完成了它的使命,與護礦隊原模原樣釋放的防禦法術碰撞在一塊,各自消散了。
法術對衝產生的餘震掃過戰圈交戰雙方,卻不見它們分開。護礦隊看呆了,它們知道李儉厲害,卻難得見到李儉如此厲害;魔族也看呆了,它們是來圍剿李儉的,本想著三十多名金丹期追殺一個金丹已經是以多欺少,把李儉的危險度看得極高,卻沒想到這非但沒能擊穿防線抓住李儉,反倒頃刻間折損二十多員兄弟。
它們定然不知道人類過去有種“開掛”的說法,但心意是相通的。麵對李儉的秒殺,它們隻覺得這是開掛。
兩邊愣住,李儉可沒有愣住。體內法力確實十不存一,但空間權能尚在,身體素質尚在。趁著魔族的攻勢落在護礦隊防禦上,李儉抽冷子衝出去,又是一拳超人,打了就跑,任由被打爆的魔族遺骸滿天亂飄。
這一拳把雙方都驚醒了。護礦隊眼看著麵前的魔族們反過來陷入數量劣勢,伺機而動,轉換法術作勢欲攻;魔族意識到李儉秒殺諸多戰友還有餘力,又發覺護礦隊要反攻過來,登時後撤,隻到後方尋找更多助力,再來此處圍剿李儉。
一時間攻守易勢,一進一退,魔族掉頭就跑,護礦隊想追出去,又擔憂離位後被魔族趁虛而入,便隻用法術追擊。李儉又像先前一樣,在法術侵徹力的浪濤中弄潮,潛在波穀裡偷襲魔族。
附近的魔族剛剛糾集戰力意圖掃除李儉這個威脅,不但沒能成功,還損兵折將,灰溜溜地跑了回來。此時李儉故技重施,凡是見到此情此景的魔族戰士,無不又驚又怒。
驚的是,這人族果然是好手段,無形的侵徹力在他神識中洞若觀火,上下翻飛也不曾誤傷,還有一發法術擊殺二十多名同階的本事;怒的是,自家耗費許多生命,倒是沒能讓這家夥收斂多少,看著反而變本加厲了。
看著李儉耀武揚威,魔族怎麼甘心。它們連連調動兵力,防備著李儉抽冷子給它們來上一下的同時,暫緩附近各處攻勢,抽調起比方才圍剿更多的戰力,又要衝去捉拿李儉。
等李儉又讓魔族拋下十來具屍體,不遠處針對他的追殺力量再次形成。這次魔族更看重他,粗略一看,起碼有百來號金丹拋卻其他戰線,隻衝著李儉飛來。
這可不是李儉一人加一個護礦隊小隊就能玩得轉的。
李儉轉頭就跑,似乎也是故技重施,要躲在小隊後頭避難。隻不過這次一躲,他並沒讓護礦隊成員繼續釋放防禦法術,而是留了一句妖語的“風緊扯呼”。
護礦隊成員微微愣了一下,看慣了李儉大殺四方,突然要跑,它們著實不太習慣。不過上百號魔族殺到眼前,視野裡黑暗遮天蔽日(嚴格來說是月),神識中環境靈機被擠到一旁,就算是憨傻癡呆,這時候也該琢磨著跑路了。
被李儉指揮著跑路還算容易,當它們在李儉的威勢下掉頭跑路時,一個問題浮上心頭:我們跑了,防線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