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兩人都沒怎麼說話,張世安能感受出來郢國公雖然表麵平靜,但卻是呼吸沉重,心中很是煩悶。
“張神醫,藍瓶神油真是你研製出來的?”
已經能看到劉善存的住處的時候,郢國公停下了腳步,轉身忍不住問道。
紅夫人在拜帖中說明了藍瓶神油的強大功效,點明了張世安的醫術非常高明,所以郢國公才會親自出來迎接。
隻是當郢國公看到張世安的年齡隻有二十歲的樣子,嘴上沒幾根毛,心裡麵終歸還是覺得不踏實。
“我說出來你彆見怪,若藍瓶神油是你師父研製的,你大可以將令師請過來,老夫絕不會計較,並且會給出你們都滿意的犒勞!”
郢國公的目光極其認真,覺得張世安身後肯定還有個醫術無雙的師父,所以才會這麼說。
“郢國公多慮了,我沒有師父,藍瓶神油也是我親自研製出來的。”
張世安明白郢國公的擔憂,畢竟醫生這行業年齡越大越吃香,年輕醫生向來是讓人覺得不靠譜。
“如此,那就拜托了!”
郢國公深深的看了張世安一眼,鄭重的拱了拱手,然後繼續帶著張世安向不遠處的屋子走去。
“庸醫!一群廢物,老子給你們那麼多錢有什麼用?”
剛走到房間門口,張世安便聽到了裡麵一陣憤怒的暴喝聲,接著便是一陣劈裡啪啦的罐子破碎聲。
“都是男人,得了這個病心裡不好受,最近善存這孩子的脾氣越來越暴躁了,待會兒張神醫多多擔待。”
郢國公麵露尷尬,眼神之中儘是心疼,神態悵然的向張世安說道。
“能理解,咱們進去吧。”
張世安點了點頭,然後便踏進了屋子。
剛走進房間,張世安的目光便微微一縮,隻見到地上儘是破碎的瓷器還有被撕碎的書畫。
幾個白發老者站在門口唯唯諾諾,低聲議論著劉善存的病情。
而房間的最深處,一個皮膚白皙,目光陰冷惱怒的年輕男子正坐在椅子上大口喘氣,正是劉善存。
“存兒,這是張神醫,待會兒讓他幫你看看身體。”
郢國公目光慈愛的看向劉善存,向他介紹張世安。
“老的治不好,來個小的就行了?這些人除了騙錢什麼也不行,讓他滾!”
劉善存隻是冷冷的瞥了張世安一眼,便聲嘶力竭的大吼,顯然是將他也當做庸醫了。
“劉少爺說得對,現在的人真是越來越沒有底線了,區區一個乳臭未乾的毛頭小子,竟然也敢自稱為神醫,簡直是笑話!”
“老夫行醫數十年,也都不敢稱一聲神醫,沒想到一個後學末進竟然如此狂妄,真給醫師行當丟人!”
“這個小子根本就是來國公府騙錢的,說不定連最基本的望聞問切都不會,按照老夫的意思就應該亂棍打出去,省的在這裡信口雌黃!”
門口幾個老醫師此時也都目光不善的看向張世安,充滿了敵意。
他們過來的時候都沒能讓郢國公親自迎接,張世安一個年輕人卻有這麼大的架子?
對於這一番話,郢國公則是一言不發,隻是站在門口看著,想看看張世安的真本事。
對於這一番話語,張世安根本就懶得搭理,而是目光死死盯在劉善存的身上,他的每一次呼吸深度、頻率還有麵部各處穴位細微變化,全部都落在了張世安的眼底,一切細節都在放大,成為他確診的依據。
良久之後,張世安才終於是呼出了一口濁氣,輕笑道“劉少爺區區小病,不足為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