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理有些忐忑地答道,她還覺得這個剛學到的文字遊戲玩得不錯呢。
良心妖怪能通過與口糧各種方式的接觸獲得想要的能量,各種接觸有好有壞——食用其身體的一部分當然是最補的,要抑製自己直接食用的欲望,隻是表麵接觸,通過一道道進行在身體內部的繁複工序提取能量——可是相當考驗她們自製力的。
在學院島的17年裡,未成年妖怪都在練習這種不傷害口糧的能量提取方式。
理論上來說,應該不會有什麼問題才對。
可望著吉爾伽美什愈來愈陰沉的臭臉,真理有點不確定了。
難、難道說……剛剛她沒收住,不小心弄痛吉爾伽美什了?
真理有些驚慌地想道,她連忙湊過去仔細打量,將王完美無瑕的臉翻來覆去檢查了個遍,沒發現什麼異樣。鬆了口氣正想鬆開,手卻被吉爾伽美什抓住了。
王抓著送上門來的獵物,順手將啃到一半的棗扔進小姑娘嘴裡,良心妖怪吧唧吧唧嚼得開心,比親吉爾伽美什時還投入。
正考慮著往哪下嘴的王額頂蹦出一根青筋,他語氣危險地問道:
“這棗好吃嗎?”
“好吃!”
“那本王好吃嗎?”
“好吃!”
“還想吃嗎?”
“還想!”
小姑娘吃得香甜,但沾著吉爾伽美什氣息的半個棗顯然不能讓她吃過癮。她控製不住地讓目光在王的唇角打轉,理智與食欲激烈廝殺。
少女可憐兮兮地瞟著他,眼中化去的霧氣又重新聚集。那種餓得要命、想蹭過來又不敢的可憐小動物狀讓吉爾伽美什心情好了點,他滿意地哼了聲。
把小混蛋牽著鼻子走的滋味真是好極了。
慶典中心舞台正演到高.潮,“王”與他的“摯友”即將獲得又一場戰爭的勝利,烏魯克人的目光均被用術法造出的舞美效果吸引住,從與小姑娘拉拉扯扯的王身上挪開視線。
撤掉的視線壓力讓周遭的暗色更暗。
在這火光閃閃的晦夜裡,真理蠢蠢欲動的念頭騷動得更厲害了。
她有點糾結地咬著下唇,金發紅眸的男人似笑非笑地挑眉看她,那是真理在齊木君身上從未見過的神色,仿佛在說——
再、再來一口?
還在懸崖上搖搖晃晃的罪惡感忽地墜了下去。
沒了理智束縛的良心妖怪輕鬆快活又興奮,真理再次按住比夜色更撩人的王者。
這次沒有再阻止她啦。
可在吉爾伽美什眼中,少女猶如剛斷奶、自主狩獵的小獸,僅憑本能追尋著快.感,凶狠得毫無技巧。對王的權威毫無威懾力,青澀得不像在覓食,倒像是在慢吞吞地磨爪子。
吉爾伽美什開始時還琢磨著如何引導他笨拙的所有物,三下兩下就沒了耐心。
大概這幼獸的概念裡親嘴就是唇與唇的接觸,親了半天,就是在慢吞吞地磨嘴皮子。從左邊磨到右邊,磨得吉爾伽美什火起。
王放棄了開始時的打算,將親得神色發懵的少女推開了一小段,啪啪地把她打醒了。
“嗚……哇!”
意識到自己做了什麼的真理驚慌失措地往回仰,差點摔下去,要哭不哭地賠禮道歉,
“我不是故意的,本來隻想要半個的……”
“那個……賭約……我輸了。”
吉爾伽美什聽得本有些不耐,耳中竄入賭約這個關鍵詞,忽地神色一頓,不懷好意地笑起來。
真理道歉完就想告退自個沮喪去了,吉爾伽美什可不會這麼答應。
王扯住真理腰部的布料,稍一使勁,就重將少女帶到懷裡。垂著眸子,神色不明地撫過她的眉眼:
“想要向本王索取什麼,自然也得付出相應的代價。”
他語氣悠然地拿不平等條約騙著小姑娘:
“賭約可是雙向的,贏有賞,輸要罰——現在,你得獻出本王想要的東西。”
真理還沉浸在輸了賭約領不到賞賜的悲傷之中,委屈地眨了眨眼,虛心求教:
“吉爾想要什麼呢?”
“本王擁有這世界上所有的珍寶,何須向你這個窮酸的貪吃鬼索求什麼……”
吉爾伽美什語氣漫不經心地說著,
“不過,倒有一物,還有勉強抵債的價值。”
他迎著少女不解的目光,指尖若有若無地觸碰著對方的麵頰,沿著眼角、鼻翼、唇珠打著旋,在真理終於忍不住、下唇輕微顫動之際,惡質一笑。
——他吻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