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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諾埃爾大人!”
督查院搜查官意識恢複的刹那,黑發碧眼的女性模樣映入了眼簾。
名為“諾埃爾”的良心妖怪眼皮一顫:
“你在做什麼, 弗洛拉?”
“我在照顧諾埃爾大人。”
“照顧我需要變成這張臉嗎?”
“這是諾埃爾大人喜歡的臉嘛。”
“換掉然後給我滾。”
蛇精委屈巴巴地變為了原形, 又短又胖的身體艱難地滾了兩下, 被諾埃爾拎了起來。
最年輕的高級搜查官神色有些疲憊, 他坐在床沿, 打量了下四周,問道:
“我現在在哪裡?”
“弗洛拉把大人藏到了安全的地方。”
“地名?”
“大概是叫……烏魯克?”
烏魯克這個名詞有點耳熟。
諾埃爾稍微一想就想起來了,他被“安努”打敗、失去意識前, 最後一次探查麻煩角色久世真理的位置時……她就在烏魯克。
諾埃爾抽了抽嘴角,有一瞬間簡直想把寵物扔掉,感知到情況不對的蛇精開始眼淚汪汪。
“誰叫你自作主張的?這次任務和久世真理沒有關係, 把你那些無謂的心思給我收起來。”
“可是,諾埃爾大人明明是為了真真才專門過來的, ”蛇精不服氣地辯解道,“區區一個D級逃犯哪有資格讓諾埃爾大人出手……”
“就是你口中的D級逃犯讓我昏迷了半個月,並把這個世界變成了禁獵區。”
“那是他陰險狡詐!諾埃爾大人可比他強多了!!!”
“陰險狡詐不是實力的一部分?”
諾埃爾情緒很淡地瞥了她一眼:“這不是輸的借口。”
“把久世真理卷進來隻會讓事情變麻煩, 若再有下次, 我可要把你扔掉了。”
“……你見過她的丘比吧?”
蛇精嚶嚶嚶地縮成一團。
諾埃爾歎了口氣, 走到窗前,又皺起眉:
“你把我的防護罩打開了?”
“設置是無法進出模式,我不知道您會昏迷多久。”
“你打算把這座城市的原著民怎麼辦?”
“不過是些人類……”
蛇精說到一半, 感到又微冷的目光從頭頂灌下, 連忙閉上嘴。
弗洛拉雖然號稱諾埃爾的寵物, 但從來沒被怎麼寵過。自從七年前那件事後, 諾埃爾不是在加班就是在出外勤,蛇精一年根本見不到他幾眼。這次好不容易被諾埃爾看中了能力,隨他出外勤,自己卻如此笨拙,討不了諾埃爾大人歡心,還一直在惹他生氣。
蛇精想到此處,越加委屈地嚶嚶嚶了起來,被諾埃爾低聲喝住:
“差不多就可以了,你的能力還有用,之後將功補過吧。”
“是。”
“逃犯現在的情況在哪裡?”
“他已經成功替換了安努,我正在和世界意識溝通,索要抹殺他的權限。但是這個地區的世界意識一直在拒絕我的溝通請求。”
“久世真理呢?”
“真真正在城外,人家看準了她回來的時機打開防護罩的,但真真又溜出去了……”
蛇精語氣很可惜的樣子。
“以那個家夥的護食程度,要是知道你隨便把她的地盤圈起來,指不定要怎麼發火……嗯?”
諾埃爾說到一半,忽然挑起眉,望向手表。
良心妖怪的躍遷手表在同一世界兩隻妖怪距離極儘的情況下,可以替代手機芯片的功能。
手表的顯示屏亮起,投影出小姑娘的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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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膜將烏魯克完全覆蓋,將城內與城外分隔開,真理完全感知不到其內的氣息。
因為附近的氣流不對,飛毯是不能再用了。兩人走到烏魯克城門口,黑膜的透光率極低,僅能勉強識彆幾道在城門口走動的人影。
步伐並不慌亂,顯然內部的烏魯克人生命安全沒有威脅,這讓真理與吉爾伽美什的臉色都好了點。
但這點安慰不足以安撫王的怒火。
才出門一天,大本營就被人踹了。任何王者都無法忍受這等程度的挑釁。
吉爾伽美什已經從遛鳥老大爺模式切換到了超級賽亞人模式。大概隻要罪魁禍首一跳出來,王之財寶就要把其打成個篩子。
真理其實也是有點生氣的。
當著人類的麵,自己的同族違規妨礙了一個國家的正常運作,真是丟妖臉。但考慮到這是督查院搜查官所為,大概是重要工作的一部分,真理還是勉強壓下憤怒的情緒,轉而開始安撫身邊的吉爾伽美什。
她挖了一小塊黑膜,放到嘴邊嘗了口:
“這是我們一族的通用防護罩,不會傷害到內部的人,吉爾不用擔心。”
“烏魯克若是連這點危機都沒有應付,就沒有被本王保護的資格了。”
嘴上說著【本王才沒有擔心】,吉爾伽美什的眼神卻清晰地表明了【做出這件事的雜種該死】。
真理沒能聽懂他的言外之意,隻垂著頭道:“是嗎,我還是挺擔心沙姆哈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