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茹怪異的舉動,頭一次見。
不刨根,不問底,那就不是張仁德。
“回到你的座位上去。”張仁德臉色鐵青,命令道。
“如果我不回去呢?”
“那我就把話放在這裡,你要是敢走出這個門,我會讓你知道後果是什麼!”
眼見形式不對勁,廖本一急忙開腔勸架。
“梁會計,館主的為人你是最清楚的,他說到做到,你就不要惹他生氣了。”
“對啊!我們是同一條船上的螞蚱,一榮俱榮,一損俱損,誰也跑不了。你有什麼話就直說,藏著掖著是什麼事情嘛!”董天霸幫腔道。
開口館主,閉口館主。
在廖董二人的心中,中國古拳法會館的館主早就是張仁德。
“你們一個兩個都不相信我,我還能說什麼?我又能說什麼?”
話語中帶著哽咽,回到座位上的梁茹趴在桌上哭了。
經幾人這麼一鬨。
山珍海味,美酒佳肴,味同嚼蠟。
幾人喝著悶酒,無言。
所謂借酒消愁,愁上加愁。
張仁德從懷裡摸出了一塊手絹,他將手絹遞給了梁茹。
這一條手絹,是張仁德生日之時,梁茹送給他的賀禮,彌足珍貴。
起先,梁茹並不搭理他。
隨著他不斷的安撫,梁茹情急之下,不顧幾人在場,竟抓起手絹甩到地上,還用腳踩了兩腳。
潔白如雪的手絹登時被印上了兩個腳印。
本就沉默的畫麵瞬間靜止了。
廖董二人甚至不敢喘氣,生怕觸怒張仁德。
隻見張仁德佝僂著腰拾起了手絹,又小心翼翼地把手絹折疊整齊,隨後將手絹放入了懷裡。
“你要是累了,就先回去吧!”
他端起酒杯,一飲而儘,淡淡地說道。
不吵,不鬨,平靜如水。
好像剛剛發生的一切,似乎並不存在。
這一舉動,完全驚呆廖董二人。
他倆帶著疑惑的目光看向張仁德,以求答案。
這還是他們認識的張仁德嗎?
梁茹不管不顧,她收拾了自己的東西,頭也不回地甩門而去。
對於她的心思,他很有自信,無所不知。
可以說,他是最懂她的心思的人。
第一次,他看不懂她,他看不懂她的心思。
她到底怎麼啦?
無人知曉。
“梁會計怎麼啦?”董天霸撓著頭,小心翼翼地追問道。
“也許她真的累了,就讓她回去休息吧!彆管她,我們繼續喝酒吧!”
他的臉色就像一湖春水,沒有一絲漣漪。
“張館主,姓王的發布告,說什麼要搞一個會館的自由搏擊選拔賽,我覺得這是一個陰謀。”
“老廖,你是庸人自擾!張館主坐鎮,外加你我的輔助,姓王的能玩的出什麼花樣?他翻不了天!”
“老董,不可不防啊!”
“安心啦!喝酒,乾杯。”
一連幾杯下肚,董天霸喝嗨了,還哼起了小黃曲。
“姑娘喲,你的車燈夠大,車尾夠翹,勾起哥哥的欲望,想開車喲……”
張仁德托著下巴陷入了沉思。
幾經交手,即使他費儘心思下套,王達均占上風,破套而出。
作為對手,王達絕對合格。
對敵人的輕視,就是對自己殘忍。
熟讀孫子兵法的張仁德又怎會不理解其中的道理呢。
他並不認同董天霸那膚淺的見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