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館主，我可以拒絕您的要求麼？”李三定定地看著王達，那一抹目光透著拒絕，似乎有什麼難言之隱。
“我一向沒有強人所難的習慣！你不想去，那我也不強求你！不過嘛，我是去定了。”王達的語氣很堅定，容不得彆人改變他的想法。
根據王達的調查，中國古拳法會館已經有近五年沒有邁進香港自由搏擊賽的決賽。
這五年的戰績，就像王小二過年，一年不如一年，一年更比一年拉跨，實在沒眼看。
虎形拳堂口的戰績一向出類拔萃，在會館獨占一檔。
自從伍勇剛落敗，虎形拳堂口失去了主心骨，如同大樓的地基垮了，完全散架。
王達自然不會坐視不管。
他深知領頭人的作用。
想要重振虎形拳堂口往日的威風，必須找一個領頭人。
話又說回來，要重新找人坐鎮虎形拳堂口，就會招致伍老頭的忌諱。
這是一個無限的死循環。
要想破局，就要理清伍老頭這一條線路，解鈴還須係鈴人，這是一個無法避免的難題，必須迎難而上。
“王館主，雖然我不清楚您為什麼要我帶路，我還是希望您能尊重我的決定。”李三重申自己的決定。
……
不管什麼醫院，消毒水的氣味永遠都是主流味道，驅之不散。
王達小心翼翼地走在路上，生怕撞倒任何的一個病人。
醫生和護士各自忙碌，王達連問話的機會都沒有。
偌大的醫院，如何找尋伍勇剛？
“護士姐姐，您好！我想問一下我的奶奶在哪一間病房？”一個稚嫩的聲音傳來，吸引了王達的注意。
一個衣衫襤褸，年紀不大的小女孩尖著腳，麵帶焦慮的神色，趴在桌上小心翼翼地詢問，生怕護士不搭理她。
看得出來，她很想快點知道她的奶奶身在何處。
1973年的醫療條件，醫療配套設施沒有21世紀的那麼發達。
如今，要查一個病人，隻需要醫院的工作人員輸入病人的名字，醫院的係統就會彈出病人的具體信息，太快捷了。
麵對小女孩的詢問，值班的護士瞄了一眼，不耐煩地道：“你沒看我正忙著嗎？這裡不是乞討的地兒，滾一邊去。”
冷言冷語不說，話中淨是尖酸刻薄的味道。
霓虹燈做成的幕牆正閃閃發光，明亮的燈光照亮了一句話：儘我們最大的微笑去溫暖病人的心。
看著這一句話，王達感到好諷刺。
遭受拒絕的小女孩並沒有放棄，她整理那破爛不堪的著裝，再次想詢問。
豈料，不等小女孩開口，值班護士看到小女孩沒有走開，張嘴怒罵道：“小乞丐，你再不走開，等一下讓你好看！”
小女孩顯然被護士的嚎叫給嚇著了。
她微微抬起手臂，努力地用那臟兮兮的衣袖擦拭淚眼婆娑的小眼睛，委屈極了。
小女孩落寞地走到牆角，蹲在地上，儘量壓製聲音，沒有哭出來。
一股無名的怒火正在王達的心中燃起。
“小妹妹，不要哭了！叔叔帶你去找奶奶，好嗎？”王達伸出手掌，輕輕地撫摸著小女孩的腦袋。
小女孩並沒有回答王達，反而努力地躲閃王達撫摸的手掌，眼中充滿疑狐。
很顯然，小女孩的防範意識極強。
王達在背包中摸索著什麼。
突然，他的眼睛一亮，從背包中摸出了一個自己沒有吃完的麵餅。
他用隨身攜帶的卷紙將麵餅包好，慢慢地將麵餅遞到小女孩的麵前。
小女孩瞪大水靈靈的雙眼，她看著麵餅，不爭氣地咽著口水，顯然餓壞了。
“這是給我的嗎？”小女孩先是伸出了小巧玲瓏的小手，隨即又將小手縮了回去，警惕極了。
“傻孩子，當然是給你吃的。”王達咧嘴笑道，儘量釋放最大的善意。
小女孩仍舊沒有伸手去拿麵餅。
不過，她的神經沒有之前那麼緊張了，喉嚨咽口水的頻率不斷增加。
“叔叔，我不敢吃您的麵餅。”小女孩蠕動著小嘴巴說道。
王達掰了一小片麵餅塞入嘴中，煞有介事地咀嚼。
“麵餅沒毒，放心吃吧！”
“叔叔，我現在要去看望奶奶，沒空給您乾活，所以不敢接受您的麵餅。”
王達尷尬不已，恨不得找一個地縫鑽進去。
幾歲的小女孩能有什麼壞心思？
她不過是擔心吃人嘴短，拿人手短，儘最大的努力去換取食物罷了。
他卻把小女孩往彆處想，太不該了。
“不需要你乾活，拿去吃吧！”王達尷尷一笑。
“真的嗎？”小女孩以不可置信的眼神望著王達。
王達認真地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