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雞滿腔的怒火,漆黑的眼眸飽含著無數殺人的武器,想必他的心裡早已將董天霸碎屍萬段吧!
其他幾人雖然沒有山雞如此的憤怒,但那股兄弟之間的情誼,千金難斷。
尤其是陳浩南,隻見他死死的盯著董天霸,連眼睛都不眨一下。
作為幾人的帶頭大哥,雖聽命於王達,卻沒有儘到保護山雞的責任,更沒有第一時間替山雞出頭,自責的心態,緊緊地壓在心頭,難受極了。
他必須要做一些事情。
張仁德拉著王達的手,滿臉堆笑,甚至把王達推上主座,熱烈之情,前所未有。
但熱情是真是假,張仁德的心裡清楚,王達的心裡更清楚。
逢場作戲嘛!兩人演繹出了奧斯卡金像獎的味兒——雙影帝。
各自落座,禮畢。
唯有董天霸像躁動的小狗,如坐針氈,坐也不是,站也不是。
突然,張仁德奮力一拍,一股沉穩的力道瞬間在掌心處往外擴散,震得桌上的碗、筷、杯子倒的倒,歪的歪,茶水流的到處都是。
突如其來的舉動著實把人嚇了一條,尤其是董天霸,猛地站了起來,如一根木頭杵在那兒,動也不動。
除了王達,其他的人的目光齊聚張仁德的身上,想要看看接下來到底會發生什麼事情。
不同於其他人的反應。
微閉著眼睛,王達一言不發,他倒要看看張仁德要上演什麼劇情給他一個滿意的“交代”。
“混賬,是誰叫你亂打人?是誰給你膽子擅自做主?”語氣中滿是怒氣,張仁德氣得眼紅脖子粗,差點把桌子給拍爛了。
渾身抖動,低著頭,平時蠻狠的董天霸乖的像一個做錯事的小孩,瑟瑟地接受張仁德的訓斥。
明麵上是替山雞訓斥董天霸,實則是發泄他的一己之私,圍要的主題僅僅是訓斥董天霸不聽他的指揮,擅自做主,破壞了他的計劃。
至於董天霸賠禮道歉之事,隻字不提。
這還不算!張仁德越罵越歡,吐沫橫飛,王達乾脆用手指睹上耳孔。
罵了半晌,也許是罵夠了,也許是罵累了,張仁德閉上了老嘴,醉香包廂終於得以平靜。
“混蛋,還不趕緊給山雞上茶賠禮道歉,杵在那發什麼楞?”張仁德努了努嘴,眼珠子灰溜溜的轉動。
就在董天霸提起茶壺之際,王達撇開堵在耳朵的手指,笑盈盈地示意他坐下。
山雞見狀,委屈之色不僅沒有減少分毫,更增添了幾分愁容。
“張副館主,你訓完話了沒?”
“已經訓完了。”不知王達意欲何為,張仁德滿臉疑狐地盯著他看。
“這個就是你說的滿意的交代?”王達收住笑容,質問道。
“小王,你覺得什麼才是滿意的交代?老夫實在想不出來了。”搖了搖頭,張仁德茫然一片。
“張副館主,也不是我太計較。單談打人,你來我往,那是互毆;一方被打,被打的一方隻能算憋屈,吃了大虧!”
“小王,你也彆繞彎子!你到底想怎麼解決嘛?不妨說出來!”
臉色凝重,一股微妙的,不好的感覺湧上心頭,張仁德不由自主地咽了咽口水。
“很簡單,董堂主賞給山雞的大耳刮子,山雞以同等的禮節賞還回去,這才是禮尚往來嘛!”
費儘心思策劃了這場飯局,超乎熱情地挽留王達,一切的一切,儘在不言中。
王達不傻,早已看出了端倪,他吃定了張仁德會不顧一切,甚至棄車保帥的決心。
此言一出,董天霸怔住了。
滿臉的不甘和一萬個不情願,儘數刻畫在臉上,一覽無餘。
成竹在胸,輕鬆愜意,王達在等待張仁德心裡防線破敗的時刻。
隻見張仁德的臉色如灰,緊閉了眼眸,嘴巴微微蠕動,老臉多半無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