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一種被困住了的感覺。”他說道:“儘管我已經很努力的告訴自己要保持耐心,但這確實太難了。”
“被什麼困住?”
“被身份、被處境、被想要變強的欲望。”
金鱗豈是池中物……藤真的腦子裡不由自主的冒出了這句話。
“最近感覺水平已經停步不前了,無論怎麼增加訓練也毫無效果,本來是想通過高水平的比賽來獲得一些刺激和感悟,但很可惜,湘北和陵南都並沒有帶給我這樣的感覺。”
“球技這東西如逆水行舟,不進則退,”林東平靜的說道:“所以當一個渴望前進的人被綁住了手腳,難免就會心態浮躁。”
藤真聽得也是無語。
這家夥在他眼中已經夠強了,可竟然還是不滿足,僅僅隻是剛開始感覺到技術的停步,就焦急成這樣?
真是人比人氣死人。
還以為是彆的什麼麻煩呢,這個的話,自己怕就是有點愛莫能助。
“等後天的海南戰吧,阿牧的球技或許不如仙道華麗,但那家夥的求勝欲絕不是仙道可以比擬的,球風雖樸實無華,可實用,再加上身邊的一大堆幫手以及海南本身的整體性……”
藤真一邊說著,一邊就不禁想起了上次他和林東在這間浴池裡的對話,當時他說期待仙道與林東一戰,勾引起了林東對仙道的興趣,可結果……
林東沒有回應他,隻是看著他笑了笑。
這表情……
藤真顯然從對方臉上的表情裡看出了那份兒敷衍和漫不經心。
在這臨近挑戰神奈川最強王者的前夕,主力王牌不但有著略顯浮躁的情緒,還似乎有輕視海南的成分,這可不是什麼好信號。
“不要小看海南,他們和陵南可是完全不同的隊伍,即便在全國大賽上,海南也是超一流的常勝將軍,還有著相當豐富的大賽經驗,”藤真正色道:“整個日本高中界,恐怕也就隻有山王工業敢說穩穩的淩駕他們之上,如果我們太大意……”
可話沒說完,他就看到林東臉上有點無奈的笑容。
這就實在是說不下去了。
於是藤真便也看著他,兩人對視了七八秒。
雖然沒說話,但林東臉上的表情卻又似乎已經說了很多。
“……你這表情是認真的?”藤真忍不住問。
林東卻依舊隻是微笑以對。
“阿牧和仙道不是一個類型的球員……”藤真憋了好幾秒才又說道:“或者說,打陵南的時候,第二節那5分鐘你難道也並沒有全力以赴?”
隻有這樣,才能解釋林東為什麼對牧紳一也沒有興趣。
“真的沒有?”藤真再次確認,但得到的卻還是那似笑非笑的表情。
……這見鬼的自信。
看來,仙道是真的讓這家夥失望了啊,連帶著同一水平線上的阿牧也讓他再也提不起興趣來。
虧自己之前居然還擔心他是不是因為比賽的壓力才導致的心態浮躁。
藤真健司這一刻終於信了。
於是哭笑不得的盯著林東看了半天,但卻實在是想不出這種時候還能說點什麼。
“林東君,”他花了好半晌才終於捋清了思路:“後天打海南的時候,讓我見識一下你的全力以赴如何?”
“沒有質疑你的意思。”藤真的眸子裡閃爍著期待的光芒:“就是很想清楚的知道,我與你之間到底有著多大的差距。”
林東笑了起來。
打湘北和陵南時收著打,那是期待著他們能適應自己,然後給自己帶來一點驚喜。
但既然接連在流川楓和仙道身上都感受不到驚喜,那似乎也確實沒有收著的必要了。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