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搞什麼啊,虧我期待了那麼久!”
“上次在報紙上說海南能守衛王座的是哪個記者來著?根本就不懂球還寫什麼球評!”
“真是看得窩火!輸了不要緊,但這也輸得太難看了!”
“主要還是海南去年的主力都走了,新來的這幫沒一個能打的!”
“王朝落幕嘍!”
能看到球館中此時已經有個彆觀眾罵罵咧咧的提前退場,基本都是海南的死忠球迷。
而板凳席上,不管是牧紳一等人還是高頭力,都有種無力感油然而生。
和翔陽打陣地戰,那等於是用自己的短處去攻擊敵人的長處。
可原本應該一定程度克製,或者說至少能互爆的小個跑轟陣容,竟然也完全發揮不出該有的效果來。
心理上的茫然、身體的疲憊、比分的焦慮,再加上此時看台上一些海南死忠觀眾的陸續離開,所有的東西彙聚在一起,仿佛一座大山般朝此時的海南壓倒過來。
打滿了第一節的五個人都在不停的喘著粗氣,而就算是沒上場的高砂一馬、武藤正等,也都感覺此時胸口宛若被什麼東西堵住了一樣,憋得難受,有點喘不上氣來。
“維持現有陣容,繼續賭三分的命中率。”
“要麼換陣,清田多去給阿神做擋拆,阿牧將林東拉開到另一側,圍繞阿神來得分……”
高頭力在說著接下來的安排,但說實話,他知道這兩者是全都沒有用的。
海南還有第三個選擇,那就是提前投降,保留實力去迎戰明天的陵南。
但這話不能從自己嘴裡說出來。
高頭力很清楚這一點。
讓海南打滿半場,這是他與牧紳一的約定。
而如果選擇現在就讓他放棄,坦白說,那就等同於朝牧紳一的臉上狠狠煽去一巴掌。
那潛台詞不外乎是:叫你裝逼!叫你非要打!叫你馬不知臉長!現在老實了吧?現在知道自己是個菜逼了吧?都給我滾回來……
阿牧的心境確實已經很成熟,但這並不意味著他就能承受這種帶著羞辱性質的失敗。
或者說,就算是真正的成人乃至於職業選手,也未必能承受得了這種打擊。
所以從海南做出了要抵抗半場的決定開始,那就等於注定了無論再難,都得打滿半場的結果。
不是為了應付看台上的觀眾之類,而是為了不影響自己的‘道心’。
作為海南的精神支柱,他絕不能讓牧紳一受到這樣心境的影響,一旦牧紳一開始陷入自我懷疑,那就算節省下了一點體力,明天對陣陵南時也必敗無疑。
“阿牧學長,我和你一起防他!”清田信長主動請纓。
“把球交給我吧,我來!”神宗一郎也立下了戰書。
所有人此時都下意識的看向坐在板凳席上不停喘著氣的牧紳一,而所有人此時也都注意到,牧紳一似乎壓根兒就沒有聽教練和隊友們的談話,而是將目光始終鎖定在了翔陽替補席的林東身上。
這就讓高頭力更擔心了。
不會心裡過不去這個坎了吧……
他正想開口開導兩句,然後鼓勵他們好好打完第二節,卻見牧紳一已經收回了盯著林東的目光,長長的吐出一口濁氣。
他抓起放在旁邊的白毛巾擦了擦汗,自言自語的說道:“漲見識了……旁觀和看錄像時,完全感受不到這家夥真正的實力。”
聽這口氣,似乎心態還好?
高頭力稍稍鬆了口氣。
有這心態就好……然後就是去平平穩穩的打完第二節,管他輸多少分……
可沒想到緊跟著,牧紳一就坦然的笑了起來:“不打了,還是準備明天和陵南的比賽吧。”
高頭力一怔,旁邊的清田信長和神宗一郎等人也都愣住。
認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