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你是愛過鐘小姐。當年你破天荒地跑來求我讓她們母子進門的時候,我都不敢相信,站在我麵前那個快要痛哭流涕,為情所苦的男人,竟然是我那個冷漠寡情的長子。”
沈南淮冷冷注視著他,“我以為,鐘小姐的出現終於讓你有點人情味兒了,結果我還是高看你。你曾經癡迷於她,不過是因為她與你曾見過的那些名媛千金都不一樣。
看膩了庸脂俗粉,千嬌百媚,冷不丁見到一朵清麗脫俗的百合花,你自然是眼前一亮,心裡癢癢。且你天生就是爭強好勝,占有欲極強的性格,隻要是你看上的,小到一個玩具,再到權力、女人,你哪個不是不擇手段地弄到手?
弄到手你好好過日子也罷了,可她性子內斂清冷,你很快就沒了耐性。於是秦姝那個毒婦出現了,乘虛而上,把你勾得暈頭轉向,在沈家作天作地,肆無忌憚地欺淩鐘小姐,最終釀成了一場不可挽回的悲劇。”
沈南淮越說越憤懣,站在逝者麵前他都覺得抬不起頭來,“我是萬萬沒想到,最後你是玫瑰也沒要,百合也沒要,偏偏選了一坨臭狗屎拽進了你的被窩裡。
沈光景,那個在牢裡蹲著的瘋婆子才是你的糟糠之妻,你與其跑到這兒來裝一往情深,還不如再去見秦姝最後一麵,儘一儘夫妻情分。彆在這兒點人家鐘小姐的眼了。”
不愧是過來人,看事情鞭辟入裡,直擊要害。
沈光景蒼白乾澀的唇張了張,卻窘迫得啞然失語。
“驚覺,小小,咱們走,跟爺爺回家去,我讓新請的國宴大廚做好吃的給你們吃。”沈南淮看向小兩口,瞬間眉開眼笑。
“好的,爺爺。”兩人乖覺地應著,上前攙扶著老人家。
沈光景眼睜睜看著祖孫三人從他麵前走過,襯得他全然像個外人,激得眼眶都發青了。
“你還杵在這兒乾嘛?”
沈南淮冷乜向渾身僵硬的男人,“鐘小姐的死,你有脫不開的責任。如果不是你,秦姝根本不可能來到沈家,一切都不會發生,驚覺更不會小小年紀,就與母親天人永隔。
如果你來,是為了懺悔認錯的,那就跪著道歉吧。幫凶在死者麵前,根本不配站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