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驚覺已在極力克製,但還是不爭氣地落下淚來,“你所受過的苦痛,我竟然直到現在......也沒能全部知悉。
該去柳氏下跪的,不該是二太,應該是我。”
“說什麼呢,男兒膝下有黃金,跪天跪地跪父母跪老婆也就算了,跪他們乾嘛?”
唐俏兒嗔怨一聲,指節扣了扣他的額頭,“那時我剛下手術台,麻藥勁兒沒過人還在昏迷中,發生什麼都不知道。
我要知道,敏姨為了我去跪求柳家出手,我寧願沒了這子宮,也不會答應她那麼做的。”
她想到那件事,不禁心口刺痛,因為疼惜敏姨所以說話難免重了點,“我知道,她都是為了我。但如果條件是要將自己的尊嚴踐踏得七零八落,換做我,情願不要。”
沈驚覺鼻腔酸得難忍,隻一遍遍撫摸她的臉頰。
當初,她求他不要離婚,他卻狠心拋棄她的時候,不就是在踐踏她高傲的自尊嗎?
她那時隻是想要留在他身邊而已啊。
“怪怪的......我怎麼感覺從頭到尾都怪怪的呢。”
唐俏兒岔開話題,指尖抵著下頜作沉思狀,“敏姨怪怪的,隨風哥哥怪怪的,大哥更怪。我總覺得敏姨和大哥有事瞞著咱們。”
沈驚覺思忖道:“也許,是柳家有什麼問題,他們不方便講吧。至於大舅哥,他和柳醫生關係一向很好,柳醫生被叫回去,他心裡一定不好受。”
“確實......是很好。”
怎麼說,有點好大勁兒了,形影不離。
柳隨風不是搭著大哥的肩說悄悄話,就是逗大哥笑的,跟對熱戀中的小情侶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