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驚覺輕拍了拍他青筋突兀的手背,讓他穩住情緒:
“我知道,這些年來,你一直都在調查你父親的死因,且你一直都在懷疑動機最強的霍鵬程,隻是苦於沒有證據。
如今,薑萱突然提出和霍鵬程離婚,並擬了這麼份天價離婚協議,必定是拿到了霍鵬程要命的把柄。就算與你父親的死無關,也足以讓霍鵬程自食惡果,在牢裡了此殘生。”
“一定是霍鵬程乾的,除了他,還能有誰?!”
霍如熙再度回憶起父親的死,劇痛攪動他的心臟,疼得他眼眶猩紅,“當年,他和我父親一同去南城考察,乘直升機飛過海麵,途中主齒輪箱發生故障,導致飛機失控直接衝向大海,並迅速下沉!
我父親當時雖然穿了救生衣,但由於下沉速度過快,加上船艙是密閉空間,他根本沒有機會逃生!最終和其他三名集團高層及機長全部喪生!
卻唯獨......隻有霍鵬程一個人活了下來!”
沈驚覺薄唇緊抿成冰冷的直線。
“怎麼會這麼巧......怎麼可能隻有他那麼幸運?!”
霍如熙痛心疾首,大掌狠狠拍在桌上,“我父親一生為霍氏操勞,熱心公益慈善,一步一步洗掉霍氏的黑底,將整個家族帶入正軌。這麼優秀、勤勉、善良的人,為什麼老天爺偏要索他的命?!我不信老天爺這麼不長眼睛!”
沈驚覺神情沉凝,“全都喪生,隻有霍鵬程一人保住了性命,這確實吊詭。”
“就是!霍二狗又沒九條命!”丁秘書怒不可遏。
“當年,霍鵬程之所以能夠從機艙內脫身,是因為他隨身攜帶了精巧的破窗錘,他鑿碎了窗戶才遊出了水麵。”
阿鳶嗓音沙啞,透著恨意,“事後,他解釋說是自己一直有攜帶這種工具的習慣,又狡辯說自己水性不佳,沒有能力把霍先生救出來,如果他去救,兩個人都會葬身海底。
可那樣拙劣的說辭,誰會信?他不過是仗著當年自己在霍氏得勢,欺負少爺年少,一家孤兒寡母沒有倚仗罷了!”
沈驚覺默然了一會兒,才沉著呼吸道:“即便霍鵬程把‘人是我殺的’五個字寫在臉上,但時隔多年,沒有確鑿證據,也難以定他的罪。
想想我母親的案子,若不是躲在暗處的小檸錄下了秦姝親口招供,並找到了當年服侍過我母親,可以出庭作證的女傭。我也難以為我母親報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