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燼飛用力眨著酸酸的眼睛,將喉間發苦的情緒伴著心痛咽了下去。
舒顏是什麼時候,悄無聲息地在他心裡紮了根呢?
待他後知後覺時,她已在他心田裡,漫山遍野地種滿了明豔欲滴的玫瑰。
“驚覺,空蕩蕩的心裡住進去一個人,難道就是這種感覺嗎?”
沈驚覺為他處理傷口,安靜地傾聽他的低喃,“愛情與親情,有太多的不同。我不懂怎麼真正地去愛,偽裝太久,就失去了愛一個人,這種人類最原始的本能。
不過,我想像你一樣,竭儘全力,義無反顧去愛一次......我想試試看。”
*
那晚,舒顏隨譚秘書回到千秋歲,一切仿佛無事發生。
整整三天,謝晉寰沒有在千秋歲出現,也沒有召見她,更沒有給她安排新的工作。
許是服用了那藥物副作用的原因,她三天裡大多時間都在昏睡。
那種半夢半醒,虛實不分的感覺,確實令人萎靡,上癮。
尤其是,在夢裡,她與白燼飛相擁熱吻,抵足纏綿......
那一幅幅令人血脈賁張,麵紅心跳的畫麵,與醒來時清冷孤寂的樣子形成強烈反差,點燃她更深的欲求。
她恨不得,再吃兩顆藥,再次沉睡。
隻有這樣,她才能再與他相會。讓她夢裡擁有這一切,不算貪心吧?
到了第四天晚上,舒顏強撐著起來洗澡,換上一件乾淨素雅的天青色絲綢新中式連衣裙,從自己的房間裡走了出來。
空曠奢豪的走廊中,一個保鏢捧著個花盆迎麵而來。
待離得越來越近,舒顏秋水般的眸越撐越大,心臟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裡。
保鏢手中端著的,赫然是那盆放在謝晉寰房間客廳中的紅玫瑰!
“舒小姐。”保鏢駐足,鞠躬。
“這......這盆玫瑰不是謝總房裡的嗎?怎麼拿出來了?”舒顏強自鎮定,心跳如擂鼓。
“哦,是譚秘書派我清理出來的。他說謝總不再需要了。”
說完,保鏢從她煞白的麵靨前擦過。
與此同時,譚秘書陰沉的聲音從她背後響起:
“阿顏,謝總找你,跟我來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