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俏兒眼底泛起猩紅的波瀾,臟腑像被一隻大手狠狠攥緊,揪得快化為一團模糊的血肉。
半晌,她沙啞低顫著開口:
“謝晉寰,你還真是說對了。我確實時時刻刻都在想著你,想看著你怎麼死。”
“哈哈......俏俏,你真可愛。”
謝晉寰聲音裡湧動著深情,若不是隔著手機,他真想朝她不顧一切地吻上去,“哪怕是你痛恨著我的樣子,我也依然深愛,無法自拔地愛。”
“你這種陰毒冷血的人,也懂什麼是愛嗎?”
唐俏兒美眸亮如刀刃,胸口惡寒湧動,一字一顫,“你可彆玷汙這麼聖潔的情感了,你連提及都不配!”
“俏俏,我會愛,我至死也不覺得,我做錯了。”
謝晉寰低緩暗啞,透著隱忍的痛楚,“我對你的愛,是這世上最純粹最真摯的,我從頭到尾隻愛你,隻想要你。”
唐俏兒緊閉雙眼,深深呼吸,差一點就要吐出來。
“沈驚覺從一開始愛的就不是你,他愛的是其他女人。你犧牲三年青春和他結婚,對他傾儘所有,無微不至,可到頭來他的心仍然在另一個女人身上,給她全部的溫柔,甚至將你這個所謂妻子,掃地出門。
你帶著一顆千瘡百孔的心回到唐家,他卻見你一次次施展了才能,恢複了唐家大小姐的身份,而對這樣的你產生了感覺。
可如果你仍是那個在他身邊安守本分,不聲不響,溫柔小意的女人呢?他沈驚覺會看上你嗎?他會愛上你嗎?他根本不會。
這跟朝秦暮楚,見異思遷,有什麼區彆?”
唐俏兒長睫撲閃,強定住心神。
卻仍然感到這些不懷好意的字眼像一把鈍刀子,一刀一刀在她心尖上緩而深地割。
“而我,從十歲那年與你相識,直到如今,我沒有愛過其他女人,我隻愛俏俏你一個。”
謝晉寰像含著滾燙的沙礫,流淌過她的耳膜,深情繚繞、隱隱透著求而不得的癲狂,“為了你,我可以瘋魔,我可以墮落,我可以毀滅整個世界。
我的人生,一片黑暗冷寂,隻有你能進入我心裡,隻有你是有生命力的,是鮮活的,是我一直渴望的。
他沈驚覺的愛,淺薄、濫情、後知後覺......他那廉價的感情如何能跟我比?他有什麼資格愛你?”
“謝晉寰,事到如今,你還指望用這種卑劣的手段,挑撥我和驚覺之間的關係嗎?你省省吧。”
唐俏兒朗然笑了,強烈的愛意衝散一切陰霾,“曾經驚覺確實喜歡過彆人,確實傷過我,可即便如此我也想愛他,也想和他在一起。反觀你,用儘手段,算儘人心,費儘口舌,我卻仍然隻覺你像一條陰溝裡的老鼠。”
說到後麵,她完全無視他的一腔熱忱,無情嘲諷,“謝晉寰,你說你活得悲不悲哀。”
謝晉寰陷入令人窒息的沉默。
然後,他溫柔地開口:
“俏俏,既然如此,就讓我見你最後一麵吧,好不好?”
唐俏兒緊咬貝齒,“你做夢。”
“俏俏,你在和誰通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