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清、方慧等人雖沒有看到錢,卻看到成袋子的糧食。
大家頓時興奮不已,徹底熄滅了其他的心思。
畢竟去了其他寨,未必有飯吃。
而在這裡,最起碼,可以支撐到春天。
到時候混雜野菜和新鮮樹葉,熬到夏收不成問題。
見局麵穩住,管亥便開始了第二步動作,招收流民,開墾荒地。
現在的黃巾賊藏身在大山之中,等待著天子的大赦,糧食也勉強夠用。
但大赦肯定是等不到了。
青州各縣又少了數十萬的勞力,大量田地空置。
到了夏收時,糧食未必夠搶。
他現在儘量多開墾荒地,到時候就能更多的招收流民。
寨子做大了,搶彆人也方便。
......
一番商議後,由管亥帶著方慧去臨朐縣的鄉裡轉轉,看能不能找到先找到部分流民、饑民。
一方麵寒冬臘月,豪強大族和官府活動很少,易於行事。
另一方麵,等到開春再找,很多人可能已經凍餓而死。
而豪強大族,也會在開春播種之際,招收流民為奴。
那個時候再去,可能流民還沒找到,翻倍豪強大族抓了壯丁。
豪強大族為什麼等開春再招收,那時因為寒冬之際死去的往往是老幼病殘。
管家在朱虛縣是世家大族。
所以管亥深知他們的冷血做派。
畢竟在士人眼中,黔首百姓不過是一種人力資源。
甚至像管亥這種偏遠的支脈,在管家的主脈眼中,同樣是資源。
享受世家福蔭的,注定隻能是主脈的少數人。
如管家新生代的管寧和管統,一個走守節名士的路線,一個擔任郡中吏員,前景都不可限量。
......
管亥外出的同時,趙香等人也不閒著。
由鄒昂帶著一人去山中尋找可以耕種的山穀。
賊寇在山下種地,那是怕沒人來搶......
趙香穩重些,帶著兩名麾下和眾婦人留守,並擴建郎房哨。
這個比較簡單,就是砍伐樹木,加大圍牆和興建房屋,同時修補陷阱。
不僅是防備人,也防備野獸。
......
管亥和方慧牽著馬和騾子下了山,然後騎著慢悠悠向臨朐縣方向走去。
郎房哨距離齊國臨朐縣縣城八十餘裡。
距離北海國朱虛縣縣城更近,隻有六十裡左右。
但管家在朱虛縣是大族,管亥去朱虛縣容易被認出。
......
積雪並未散去,四周白茫茫一片,遠處和天際相連。
經過了兩個村落,彆說炊煙,隻有被燒的發黑的土牆,淒涼的矗立在寒風裡。
天地之間,兩人和一馬一騾,陪伴著咯吱咯吱的腳步聲。
“什長,再往北走就是三亭了,那邊肯定有亭卒!”
方慧一邊說著,一邊討好般的遞上一塊麵餅。
“放心,我帶著照身帖呢。至於你,問起來,說是我的賓客就行。”
管亥接過麵餅,一邊吃,一邊說道。
“好的。”
方慧放下心來,掏出一個麵餅,也啃了起來。
朱虛縣的管家知道管亥加入了太平道,但鄰縣的一個亭長,又怎麼可能知道。
在之前,管亥對鄉亭裡郵傻傻分不清。
如今結合原主的記憶,倒是清晰起來。
鄉、裡主民事賦稅等,從屬於縣丞。
亭、郵為治安郵驛,從屬於縣尉。
換句話說,鄉是鄉鎮,裡是村子。
亭是鄉鎮派出所,郵是亭下麵負責各個村裡的副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