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孫劍的帶領下,大家悄悄的向山上走去。
陽光透過樹杈之間的空隙照在山坡上,照出參次不齊的的影子。
雪花的晶角閃爍著亮亮的斑斕。
咯吱咯吱的腳步聲,淹沒在嗚嗚的涼風中。
到了半山腰,一個轉彎,繞到一條隱秘的小路。
再向上走,不多時,就看到一道橫在山坡上的營壘。
其實就是用石塊還有裝著土的袋子,壘成的矮牆。
有些地方高,有些地方低,有點類似城牆的垛口。
管亥衝趙香點點頭,示意眾人先伏在雪中等待。
隨後和孫劍兩人,悄無聲息的摸了上去。
矮牆裡麵,有兩名賊寇正坐在一塊石頭兩邊,吃肉喝酒。
一人撕了塊肉,卻罵道:“媽的,他們在裡麵玩婆娘,卻讓咱們在這吹冷風。”
另一人點點頭:“就是,咱們把徐平那菜雞殺的屁滾尿流。
這會鬼影都沒有一個,還放什麼哨......”
正說著,他仿佛心有所感的向同伴身後看去。
眼神忽然就變得驚恐起來,張開嘴就要呼喊。
“噗!”
一道利箭如黑影閃過,從他張開的嘴巴中鑽了進去。
他隻覺後頸發涼,冷風倒灌入嘴巴和喉嚨裡。
下一刻溫熱湧來,特彆的舒適。
他抬了抬手,心中卻充滿驚懼:“驢日嘞,又是那個喜歡射嘴的。”
同伴還想回頭,“噗!”一支旋轉而來手戟插入脖頸。
他急忙捂住脖子,可卻止不住鮮血不斷的沁出。
......
管亥和孫劍的身影出現在矮牆邊,兩人一個翻身上去。
管亥拿著弓箭,逡巡壘牆後麵的主寨方向。
孫劍則是快步上前,一腳踩著賊寇,掰開對方的手,拔出了手戟。
上午的大戰,他們落荒而逃,扔出去的手戟都沒能回收。
這已是最後一個。
主寨建在快到山頂的一個平台上,周圍是陡峭的山壁。
除了正門有些坡度外,其他的地方根本上不去。
而此刻的哨樓上,一個人也沒有,遠處依稀有狂吼和哭聲。
......
見四下裡沒有動靜,管亥口中發出咕咕的鳥叫。
聞聲,趙香和鄒昂帶著眾人爬上來,翻過矮牆。
稍稍整理一下隊形,眾人就要向大門處移動而去。
就在這時,大門旁的哨樓上,一個賊寇忽然起身伸懶腰。
管亥一直拉滿的長弓迅速移動,瞄準,鬆開手指。
“啊!”
那賊寇懶腰剛伸一半,掉頭栽了下去。
在哨樓上小寐了一會,剛起來就碰到這事。
“叮叮叮。”
下一刻,刺耳的金屬敲擊聲就急促的響起。
“不好!”
鄒昂和陳鐵一馬當先,向著山寨大門衝去。
就在兩人剛爬上山坡。
寨門吱呀兩聲,快速關上。
賊寇好快的反應!
管亥瞳孔收縮,視野中,幾塊石頭和圓木扔了出來,順著坡道呼呼滾落。
“退回來!”
管亥沉聲道。
鄒昂和陳鐵雖然悍勇,卻也不能硬抗滾石和圓木。
他目光閃爍,賊寇似乎是有準備。
這個時候強攻,就算能攻下,也至少死傷一半。
到時候殺進去隻有十來個人,怎麼對付那五十來名老賊。
老兵帶著刀盾手在前,半舉著盾牌,盯著營寨上的舉動。
“管君。”
趙香靠近到管亥身邊。
這時,孫劍道:“不用擔心,我們有內應。”
管亥眯著眼睛,看著上方的山寨。
寨牆上人影攢動,可林登卻一直沒有出現。
漸漸的,孫劍也有些焦躁,口中罵罵咧咧:“林登那狗仔,老子可是救過他的命。”
正門和哨樓上刀兵漸漸增多,來回移動。
顯然賊寇也在矮著身子,在觀察著下麵的動靜。
終於,在管亥已經準備下令撤退的時候,林登那滿是疤痕的大臉出現在哨樓上。
他看著下麵的管亥和孫劍,目光閃爍。
昨天夜裡碰頭,對方可沒有說今天就攻打山寨......
管亥當即不再等待,厲聲高喝道:“還等什麼呢?”
卻是打定主意,若是林登沒有反應,他就要先撤了。
而哨樓上林登,神色猶豫了幾息後,最終還是咬了咬牙,一刀砍翻了旁邊的夥伴。
“兄弟們,不跟龍芝混了,殺人開門,擋俺者死!”
聞言,有些賊寇還在發愣。
林登的親信已經開始仗刀殺人。
眨眼之間,便被殺死五六個。
剩下的或是抱頭鼠竄,或是直接丟下兵器。
......
看到這一幕,管亥揮手厲喝:“殺!”
鄒昂和陳鐵再次一馬當先。
下一刻,緊閉的寨門吱呀呀的打開。
眾人一擁而上,衝進了寨中。
入目的是一個平坦的廣場,十丈開外,近三十個賊寇正提著刀,迎麵大喊大叫而來。
見狀,管亥眼神一整,厲喝道:“列陣!”
聞言,老兵帶著的刀盾兵,迅速前衝形成一排。
趙香率領的弓箭手,彎弓搭箭,緊隨其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