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前期人口缺少,春耕時開墾的荒地隻有六百多畝。
而目前鑒於穀中人口眾多,開墾荒地等事情已經進入末期。
於是管亥隻讓輔兵幫忙收割、耕種,而戰兵則是繼續訓練。
......
數日後,看著一堆堆的穀子和小麥等,整個管穀的人,眼中的光都愈發閃亮。
畢竟,這意味著近一年的時間,不需要挨餓了。
在衙署中,主簿郎氏,正在輕聲細語的給管亥計算著:“今年的收成是一千九百八十石。
正常人一年用糧五石,穀中人口六百零三。
如果人口不增加的話,到明年四月冬麥的收成時,需要消耗兩千兩百六十一石糧。
搭配肉食、蔬果等物,應該無礙。
但要再招收流民的話,缺口就會增加。”
聞言,管亥的眉頭皺起,他還準備多招流民呢,結果糧食勉強隻夠吃到明年四月的。
“現在開墾的荒地已有兩千畝,按照這個收成,明年四月能收獲六千石,那個時候可以養一千二百口人。”
郎氏說到這裡頓了一下,看向管亥。“再加上大峪溝那邊,可以養兵三百。”
三百?還要等到明年!
管亥的臉色更加的難看了,也幸好他現在主要靠搶。
如果純靠種地,等到討伐董卓群雄並起的時候,能不能湊齊一千戰兵都不好說......真是把人急死,
另外一邊司畜盛金也開了口:“目前有母豬八頭種豬一頭,幼豬八十二頭,要食用至少要等到歲首。
羊八十四隻,每五日可殺一隻。
雞鴨六百隻,每日供應蛋百餘,五日可殺十隻。
塘中魚,也是五日可供一次,約三十斤。”
聞言,管亥的臉色更難看了,再這樣下去,他炒麵粉裡摻的肉乾都要省掉了......減配,不能再減配了。
方慧見管亥臉色不好看,在一旁搓著手道:“再巧的婆娘婦沒有米也做不出炊啊!”
郎氏也勸慰道:“現在山裡,能有這種收獲,已經和莊園差不多,其他渠帥那裡說不定已經要斷糧了。”
管亥點點頭,吩咐負責屯田的侯清道:“收割的麥稈和粟杆之類的不要浪費,切碎了可以喂豬。
還有豬糞、以及屯裡公共茅廁的肥料,可以集中起來漚肥,爭取明年多收幾鬥糧食。”
侯清道:“大帥放心吧,這方麵俺都和司畜請教過了,都在安排。
還有那湖底清出不少淤泥,都在用肥料呢,還有溲種法,都在用。”
管亥有些意外,他把事情委托給這些人後,更多的時間都忙在練兵和剿匪上。
也是這次看收成不怎麼樣,才猛然想起來。
結果一問,不但都做了,而且還觸及到了他的知識盲區,什麼是溲種法。
“盛小娘可真是咱屯裡的貴人,如此當記一大功勳!”
管亥先是誇讚盛金一通,然後扭頭看向郎氏,道:“把什麼方法都記清楚,以後都這樣做。”
“這功勳妾身可不敢擔。”
盛金吃吃笑道:“還記甚,這法子本就是姝妹子教給妾身的。”
“你教她的,你會漚肥?”
管亥疑惑道,郎姝不是經學世家,怎麼知道漚肥的?
郎姝不敢看管亥,隻低著頭,弱弱的開口道:“這是氾勝之十八篇裡記載的,妾身隻是抄錄,怎麼用還是盛姊姊做的。”
“氾勝之十八篇?”
管亥恍然大悟。
他對氾勝之十八篇也有些印象。
西漢時,氾勝之寫的,是古代關於農學經驗的農書之一。
在後世被稱為《氾勝之書》。
他看向郎姝和盛金,認真道:“氾勝之寫的晦澀簡略,而且很多經驗也要因地製宜,你們倒可以結合實際,印證後做注。
這就是氾勝之十八篇注之青州海嶽。
另外,還要把那些複雜的記載,儘量寫的詳儘易懂些,讓普通人都能看懂,聽懂。”
“唯!”
郎姝點頭應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