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對咄咄逼人的劉彭。
徐平神色尷尬,他正要開口,旁邊朱奚跟著叫道:“俺這邊也被殺了三人!”
說話的時候,眼中凶光逼人,怒不可遏的盯著管亥。
徐平臉色發青,怒喝道:“管亥,你昨天為何胡亂殺人?”
“胡亂殺人?曲長,我冤枉啊!”
管亥大叫道,“昨日,我見左三鄉中混亂,不敢辜負曲長的命令,也擔心有宵小之徒趁亂生事,所以集合軍卒,加強巡查。”
“命令,我下的什麼命令?”
徐平疑惑起來,他好像沒有給管亥下命令啊。
“這,曲長不是下令:‘我們是太平道的徒眾,不是賊寇,不是賊寇,嚴禁殺人,嚴禁殺人!’嘛!
這左三鄉剛拿下,誰知道有多少人要趁亂鬨事。
我便依著曲長的命令加強巡查,劫掠、奸淫百姓的,我都是驅趕了事。
不過有些家夥殺人殺紅了眼,也有可能錢財搶的多,直接過來要殺我們,我才依令將之斬殺。”
聞言,徐平的臉青一陣,白一陣,幾度張嘴,卻不知說什麼好。
劉彭卻是摩挲起下巴來,他看向徐平道:“徐曲長,我看你麾下這個屯將,是把你當成傻子耍啊。”
徐平的臉色愈發難看,忽地,他開口道:“我們是太平道的道眾,不是山中的賊寇!
便是賊寇搶掠,也知道隻搶糧食財物不殺人,我們豈能連賊寇都不如。”
“你,哈哈,見過哪個賊寇不殺人,不殺人怎麼搶錢財!”
劉彭牛眼瞪起,破口大罵,“彆他娘的來忽悠咱,咱不是你這樣的軟蛋,今天不給咱一個交代,老子要給死去的兄弟報仇!”
徐平神色有些懼怕,轉向管亥道:“管屯將遵我軍令沒什麼,可巡查我們這一曲就好了,為何要殺友曲的人呢?”
管亥無辜道:“曲長,某等初始也是因為集合發現丟失了一人,巡查的時候方才到各戶家裡尋找。
是那些家夥殺紅了眼,來殺某等,某等這才無奈將之擊殺。
那些驅走的人可以作證啊,我們可沒有主動殺人。”
“小賊,牙尖嘴利,真以為老子是麵瓜啊!!”
劉彭先衝徐平大叫道:“徐平,你麾下管不了本來和老子沒關係,但殺了老子的人,今天就必須有個交代。
你管不住人老子不說,但老子動手你也閃一邊!”
說完之後,轉身大喝道:“召兵,備戰!”
隨著他一聲大喝,身後數百人頓時鼓噪起來,一個個舉著手中的刀兵,嗚嗚個不停。
徐平被驚得臉色蒼白,還想再勸,旁邊朱奚早道:“曲長,管亥若是老實人倒也罷了,他一向輕狡彪悍,今日讓劉曲長管管也好。
待他求饒之之時,我等再出麵勸和,如此也能在人前顯出威風。”
聞言,徐平一時難以定奪。
旁邊徐靖見狀,倒是回身喊過兩個騎卒,耳語了一番。
那兩個騎卒急忙縱馬離去。
“備戰!”
早在劉彭要備戰的時候,管亥同樣下達了命令。
和對方亂哄哄的不同,他麾下士卒步伐整齊。
先是刀盾兵和長矛兵依托防禦工事,隨後弓箭手整齊的出現在城樓上。
炅母在下,鄒昂在上。
管亥也緩緩退入城門樓的防禦區域。
......
劉彭等人忽地吸了口冷氣,不知為何,麾下雖有數百,還有人不斷的趕來,他卻不敢下令進攻。
一時之間,雙方人馬劍拔弩張,一方鴉雀無聲,另一方卻是亂哄哄的一片。
這時,外圍有人靠近,便悄聲問道:“咋回事啊,咱黃巾軍不是自己人麼,咋自己打起來了?”
“嗯,兄弟有點眼生啊!”
“嘿嘿,咱們這哪天沒新人。”
“說的也是,俺和你說啊,那守城門的是渠帥嫡係徐平麾下大將管亥,人可是太平道正宗的弟子。”
“那你們呢?”
“啊?”
“嗯,是我們,我們不是嫡係麼?”
“屁的嫡係,咱們是實力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