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陽西下,餘暉籠罩著海嶽山。
林木染上了一層橙紅色的光芒,樹葉隨著微風輕輕搖曳,發出沙沙的聲響。
鳥兒開始歸巢。
嘰嘰啾啾地叫著,悅耳動聽。
伴隨著時而響起的泉水叮咚,仿佛就是一場大自然的交響樂。
一行百餘人走在崎嶇的山路上,卻是健步如飛。
徐靖此行也帶著五十名的親信,走在前列。
管亥與他並排,朱奚則是跟在孟磊身邊,帶著百人在後麵綽著。
徐靖一個眼神,身邊親信前後拉開距離。
“這劉彭,真不是個東西!”
徐靖低聲唾罵道。“你知道麼,方才宴會前的時候,他帶我們去見了劉強的家人。”
“嗯?”
管亥點點頭,默默的聽著。
“他,他居然當著我們的麵,親手殺了劉強的四個兒子。
屯將楚楓不過勸說一句,就被他當場砍了腦袋。”
徐靖說話的時候,臉色通紅,手指都在顫抖。
管亥倒吸一口冷氣,劉彭睚眥必報,殺雞儆猴居然狠毒如斯!
而且最關鍵的問題,他管亥是軍正,位置應該是和曲長一個序列,地位甚至還要高上一些。
既然是殺雞儆猴,為什麼隻儆徐靖,而不儆他管亥。
回頭看了一眼遠處的孟磊等人,管亥的眼睛眯起,看來這個劉彭根本就沒打算給他活路。
不過獅子寨距離青龍寨不遠,而且徐靖麾下親信也有五十。
其又是渠帥的族人,孟磊肯定不會現在動手。
肯定是在和他回郎房屯的時候。
想到這裡,管亥的神色反而愈發的平靜,他按了按刀柄,甚至還有些期待。
三對一百,鄒昂負責兩個,炅母對付十個,剩下的交給他。
但冷靜的思維,還是把這個好戰的苗頭壓了下去。
就算他能一打八十八,對方也不會老老實實的分成三波,恐怕鄒昂第一個被殺......
“管亥兄弟,彆看劉彭提拔你做軍正,他實際上是想奪走你的精銳和田地。
做軍正,隻能管軍紀,可就沒法管人口和田地嘞。”
徐靖繼續說著,他知道管穀是管亥的逆鱗,“像管兄弟這樣的人,用兵,內政,文武雙全。
如果我有機會,一定會向渠帥推薦,至少也要劃一部來給管兄弟統領。
說句好聽的話,管兄弟乃是州郡的俊傑,絕非百裡之才。”
嗬嗬。
管亥心中冷笑,麵上卻道:“做什麼都要有忠義,講究資曆。
便是督將,那也肯定是徐曲長你的,我一步一個腳印,跟著徐曲長。
劉彭如此睚眥必報,難以容人。
現在就把我調走,把朱奚拉走,後麵不知道會做什麼,徐曲長要早做打算才是。”
“唉,誰說不是呢!我不信徐商不知道劉彭的手段。”
徐靖長歎一口氣,“你有什麼好的辦法?”
管亥建議道:“孟磊帶著一百人來,分明是要監視我們,他若聯合朱奚,後果不堪設想,不若我們先下手為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