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四月,麋家給推薦過來一個擅長騎射的人。
也是之前管亥所說騎兵的事情,麋信和族中通信之後,他們派來的。
看到來人之後,管亥明顯的愣住了。
來人居然是麋竺。
此刻的麋竺,一身金色魚鱗甲,頭戴鱗型甲片編綴的鐵胄。
鐵胄圍起來形成圓錐筒狀,胄頂不封口,胄內由織物保護和包邊。
金色魚鱗甲外,是蜀錦的袍子,看起來,華貴而又英氣。
“管兄,彆來無恙。”
“呃,那個,請進。”
兩人進入正廳,管亥忍不住道:“你不是要隱在幕後麼,怎麼這麼大的膽子?”
麋竺一臉和煦的笑容,道:“我膽子大?還是管兄你膽子大。
原本還在想著怎麼壯大青龍寨。
你一轉手就把蓋縣拿下來了,還使了琅琊諸葛氏做傀儡,這手段,嘖嘖。”
管亥苦笑道:“哪裡有這麼簡單,我不過是來蓋縣搶點強弩。
誰知道那縣令不做人事,便順便宰了就跑。
結果這縣尉不知道是不是吃錯了藥,緊追不舍。
我無奈之下殺了回去,莫名其妙就占了縣城。
後來乾脆我掌控軍事,諸葛氏掌控政事,大家互相合作,倒也相得益彰。”
麋竺愣道:“原來是這樣,我還以為你算計好了,諸葛氏成為你的傀儡呢。”
管亥搖頭道:“哪有這麼簡單,諸葛氏可是琅琊國的大族。
我能力是不錯,但也不是神。
那諸葛玄也有野心,所以我和他各取所需。”
於情於理,他都要把諸葛玄抬高一點。
不然的話,麋家知道他這麼便宜就拿下了諸葛氏,自然會要求更多的好處。
而且如此一來,麋家的態度,自然也會影響諸葛氏。
管亥把諸葛氏抬高,從傀儡變成合作者。
那樣的話,管氏公司就會付出更多。
相對的,大股東之一的麋家,付出的也會更多。
而實際上,管亥並沒有付出那麼多,其中就多了自己操作的空間,這就是執行者的便利之處。
接下來,管亥和麋竺相互交換了一些實時的情報後,話題也就轉換到騎兵這裡。
目前的騎兵,其實很大一部分,隻是一種交通方式。
也就是說,騎兵,是騎著馬趕路的步兵。
這個肯定不是管亥想要的,管亥要的是能騎射,能馬上搏殺和衝陣的騎兵。
數量少的話,可以作為斥候使用,數量多的話,那就可以在戰場采用突擊的作用。
“騎在馬上射箭,對士卒的要求太高,若是要練到這種地步,至少也要三五年的時間。”
麋竺講解道,“我單騎術達到如臂,就用了五年的時間。
騎射又用了三年,這還是家中不缺馬匹和弓箭的情況下。”
聽到管亥的要求,麋竺不得不給管亥講解其中的困難之處。
“像管兄的要求,這種沒法訓練,隻能拉攏烏桓人和鮮卑人羌胡。
他們這些人,孩子四五歲大就開始學騎馬。
基本上一生都在馬匹上渡過,是我們漢人無論怎麼學習,也比不上的。”
管亥點點頭,麋竺這話說的沒錯。
鮮卑烏桓,騎馬就是一種生活,你怎麼比?
人家養一匹馬不花錢,你養一匹馬一年幾十石糧食,還要伺候,怎麼比?
經驗上比不上,那就......
管亥假裝思考著說道:“我覺著騎馬這種東西,沒有什麼難的,不過是熟練和穩定的問題。
熟練程度提高的慢,那就儘量穩定一些。
比如說馬鞍這個東西,做的更穩固些。
再比如我們上馬的這個馬鐙,如果更穩定些,而且左右都設一個,那我們就可以憑借兩個馬鐙,輕鬆的維持身體的平衡。
從而解放出雙手,去射箭,去衝殺。”
“這個......”
麋竺猛地愣住,他忽然有些急躁,“管兄,你且稍後,我去試試。”
說完後,先告了罪,然後有些著急的向外走去。
管亥也跟了過去,他還有馬蹄鐵沒有說呢......
場外,聽了麋竺的描述,他的仆從便現做了一個麻繩的套圈,固定在了馬鞍的另一側。
然後麋竺縱身上馬,來回跑了兩圈。
停在管亥麵前時,麋竺的臉上的震驚之色已經難以形容:“這,我騎了十年的馬,從沒有像今天這樣穩定和輕鬆。”
管亥微微一笑,指著馬蹄子道:“我還有個想法呢。”
“管兄,快說,快說!”
麋竺已經下了馬,急匆匆的跑到管亥的跟前,哪裡還有之前的淡定從容。
管亥道:“我看馬蹄磨損嚴重,若是走的路多了,恐怕馬兒的蹄子磨損嚴重,就難以行走,最終隻能被殺掉。
如果打製一個和馬蹄形狀相似的鐵片,然後釘在馬蹄上,那是不是就可以延長馬兒的生命。”
無論是雙邊馬鐙,還是馬蹄鐵,都不是什麼高科技的玄妙東西,更多的是一種思維固定。
所以,管亥的話音剛剛落下,麋竺就反應過來,他拍手大笑道:“正是,正是,正是如此啊,尤其是神俊的馬匹,那可是千金難買。
買了之後擔心馬蹄磨損,又不敢多騎,有馬蹄鐵片的話,不會再有磨損,便可以多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