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下是青州刺史麾下司馬嚴顏的斥候,不知將軍乃是何人?
在下也好回稟。”
那奸細被抓到跟前的時候,卻是絲毫不懼,朗朗開口。
其實,不是他膽大,而是因為他已經篤定這就是官兵。
接近兩千的軍隊,刀兵鎧甲齊備,曲屯隊什旗幟嚴整,長矛兵,刀盾手,強弩手配備合理,比官兵還正規。
管亥眼睛眯起,盯著此人半晌,忽然道:“來人,把這個蛾賊的奸細砍了。”
那人大驚失色,急忙道:“將軍,將軍,俺是官兵,不是蛾賊,不是蛾賊啊!”
管亥冷道:“你既然是官兵,為何來誆我?
再不說出所屬,便以蛾賊奸細處死。”
聞言,那人徹底篤定。
因為蛾賊,是官方對黃巾賊的蔑稱。
這個將軍麵相俊朗,一身玄甲威武雄壯,張嘴蛾賊,閉嘴蛾賊,又怎麼可能是黃巾賊。
若是黃巾賊,他被殺也就被殺了,要是被友軍誤殺,那就太冤了。
如是想著,此人忙道:“在下確實不是嚴司馬麾下斥候,但卻是濟南相曹諱操曹府君帳下斥候。”
“濟南相”
曹會操?呃,是曹操。
管亥一怔,這個家夥怎麼登場這麼早。
腦海中迅速的回憶起所掌握的曆史知識。
曹操在黃巾之亂後,確實做過一段時間濟南相。
算來,差不多是這個時間。
但濟南國的治所東平陵,距離此處三百多裡。
而且曆史上也沒有曹操在青州討伐黃巾賊的記錄。
史書記載,濟南國有縣十餘個,各縣長吏多依附貴勢,貪贓枉法,無所顧忌。
曹操之前曆任國相皆置之不問。
曹操到職,大力整飭,一下奏免十分之八的長吏。
濟南震動,貪官汙吏紛紛逃竄。“政教大行,一郡清平”。
......
或許,是曆史記錄遺漏。
或許,是自己這個蝴蝶,在東漢末年的扇動,改變了一些事情。
然而,無論如何,現在曹操,這個後世的魏武帝,漢末軍事家,已經來到了臉前。
下意識的,管亥的手又按在了刀柄上。
見狀,那斥候一個激靈,帶著哭腔道:“將軍,俺這次真的沒有說謊,俺的軍司馬叫夏侯惇。”
夏侯惇
管亥左手下意識的抓住了槍柄。
曹操的話,管亥還敢衝鋒,正麵剛一剛。
但夏侯惇的話......
斥候快要尿了,之所以膽大過來,也是判斷這是官兵,想拚點功勳罷了。
誰知道這個將軍似乎很喜歡殺人,不是按刀柄,就是抓長矛。
他靈機一動,急忙開口道:“將軍,俺斥候一伍有五個人呢。
先前不知道你是官兵還是蛾賊,就由俺來打探。
彼此約定好,俺四更要回大營。
如果回去的話,就是官兵。
如果不回去的話,就是蛾賊。
俺一個小卒子,死活沒有乾係,讓將軍和府君那邊誤會就不好了。”
“哼哼,可惜,我是黃巾蛾賊。”
管亥掃了此人一眼,道:“下輩子投個好胎。拖下去,殺了祭旗。”
“啊?!”
那人愣住,還想動作,早被兩人壓著肩膀向下拖去。
他雙眼瞪著管亥,不敢置信,蛾賊,怎麼可能?
希望這是個錯誤或者是試探,可是,直到被拖出四五丈遠,對方依舊沒有動靜。
這,這居然真的是蛾賊!
眼看一個威武雄壯的家夥已經開始拔刀,他急忙大叫:“大帥,大帥,俺是斥候,俺是斥候啊!
俺可以招,可以招那邊的人數。”
聞聲,管亥舉起手。
壓住那斥候的兩名軍士停住動作,拔刀的炅母也收了刀。
接著,隨著管亥的擺手。
那兩名軍士又把斥候拖到了管亥跟前。
斥候急切道:“俺知無不言,言無不儘。
隻求大帥留俺一條狗命,實在不行,俺信太平道也行。”
管亥點點頭:“嗯,從實招來的話,我對著這沫水立誓,自然會放了你。
但若有一句虛言,就留在這裡喂狼吧。”
不知道是不是巧了,恰在這時,山林深處響起了一串長長的狼嚎聲。
那斥候哆嗦起來:“一定,一定,大帥請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