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師傅不在,出了岔子如何拯救。
這個問題,十分關鍵。
可唐門很少人提及。
甚至說,沒有弟子會主動了解這個問題。
大家的一致做法都是:將被反噬的弟子,背到醫務室,喊老師們。
至於應急措施,誰也不知道。
是老師們不教嗎?
不是…
張旺表情罕見的嚴肅,“既然你問了,我就得跟你說,無論是你自己,還是唐門的其他弟子,一旦出現修行被炁毒反噬,一律背去醫務室,喊老師們解決!”
馮勤隻想像個閒聊似的套話,沒曾想張旺會如此嚴肅。
一時間不解便纏上心頭。
就算是普通學生,學校也會一些應急措施吧?
背去醫務室,再找老師。
這個過程少說半小時,距離遠甚至能去到小半天。
這段時間,毒性可是會蔓延開來的,即便不用截肢,身上也會或多或少烙下一些暗病。
若是能通過前期的簡單應急,緩解毒性的蔓延,不是更好嗎?
“我知道你在想什麼,但你聽好了,放棄那些普通人的思維。”
張旺這時,發現了馮勤難得表現出來的一點不足。
就是常常會以普通人的思維,去思考異人圈的事。
像當初去哪都通總部的路上,詢問全性時也是這般。
這讓張旺,不得不語重心長道:
“我鄭重跟你說一遍,涉及到【炁】這個領域的,不熟就千萬不要以身試險。”
“或許你覺得,教大家一點自救,一點應急手段,可以減少事故的發生,但這個想法,太天真了,簡直不能是一個異人該有的想法。”
張旺升起一團炁毒,碧綠色的炁焰猶如蛇毒一般。
“這玩意,修行反噬,猶如心被百蟲噬咬,如若所謂的【自救手段】不嫻熟,隻會放大疼痛,自亂陣腳,死得更快!”
“而【應急手段】更是可笑,處理不當,非但救不了人,還會讓自身也被炁毒感染,到時候彆說救人,自身都難保。”
張旺這話宛如一下下巴掌,狠狠抽在馮勤臉頰上,不帶絲毫仁慈。
每一下都在向馮勤傳遞一句話:就你也配談救人!
想以一人之力,將韓寅那雙手保下,無異於癡人說夢。
要不是詢問過師傅,隻怕自作主張,反而將自身也陷進去。
馮勤聽得一陣後怕。
這個問題的解答,幾乎救了自己無知的一命。
事關炁,便不能正常的思考。
此話舉一反三,也是在說,跟其他門派的異人對決時,在不了解對方手段前,切忌隨意去防去攻。
能躲則躲,直至將對方的手段摸熟,才有一戰之力。
理清這點,馮勤放下了自己那可笑而又無知的英雄情結,謙卑道:
“感謝師傅教誨,弟子必定銘記於心,絕不自作主張。”
張旺輕輕點頭,“沒有其它問題,就開始吧,如果今天你也能和昨日一樣,那麼之後的課後,你也確實需要獨自修行,為師不能總跟看小孩一樣看著你。”
再天才,也不能像溫室的花兒一樣護著。
尤其在唐門。
不僅功法講究一擊必殺,連培養弟子也是主打一個放縱。
這是即便世界和平,也蘊藏在唐門裡的血性。
馮勤不再多言,排空心中那點後怕,沉浸在修行當中。
如張旺所說的那樣,剛開始的入門難,而後便簡單了不少。
心無雜念之下,馮勤輕而易舉,便將那炁焰的毒性逼出。
再結合方才和張旺的一問一答,悟到了新知識。
馮勤不再將火金水三炁,當成調和毒性的配料,而是將其當成了一線戰士,一點點淡化毒性,使其不再對內臟造成傷害。
這個過程嫻熟而又緩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