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性妖人,死不足惜。”
馮勤想都沒想,便答出這八個字。
不是將自己今日的殺伐合理化。
而是心裡確實這般所想,加入全性的異人,也明白,一旦入全性,就將不再受到哪都通的保護,自身安全也全由自己承擔。
沒有任何一個門派,會保護全性。
唐妙興也是如此,他深深望了馮勤一眼,又問:
“確實死不足惜,那你覺得,我們所謂的正派,和全性,有何不同。”
“……守規矩?”
馮勤想了想,要說全性最招人厭煩的,就是不守規矩。
隻要事情足夠有趣,那群人是連龍虎山都敢闖的存在。
至於會因此惹多大禍,根本沒有一個全性妖人會在乎。
“嗬,不對,是我們自認清高。”
“……”
“見人不爽,就隨手殺之,看似瀟灑,實則粗鄙,而我們正派,便做不出來這樣的事,這不是自認清高是什麼?”
馮勤沒曾想,唐妙興會這麼說名門正派。
要知道,唐門也屬於正派之一,甚至還是響當當的代表門派。
儘管說後續唐門會一點點衰敗。
可這個後續,至少是百年後。
以唐門深厚的家底,百年昌盛不足為懼。
“
你殺死的那人,出生在江西,後天異人,在世界各地遊蕩,有緣習得了鷹爪手,護身罩,開始加入全性,四處作孽,已知的消息裡,殺過兩人。”
“而後,來唐門試圖奪取絮步功法,想弄殘我們唐門弟子,逼迫其寫下絮步功法,結果被唐明逮住,在他的求饒下,隻打斷一條腿……”
唐妙興細細說著消瘦青年的資料。
從出生到最後來唐門鬨事,直至身死北三街,不能說麵麵俱到,但也是大差不差。
“你看,這就是我們正派門人的清高,對方說殺就殺,說弄殘就弄殘,反觀我們,即便是打斷一條腿,都得猶豫再三。”
“但你知道,為什麼嗎?”
馮勤搖頭。
說實話,在聽見殺過兩人時,對方就沒有活下去的資格了。
殺人償命,在異人圈乃是鐵律。
“我們是人,如果就因為比對方強,就輕而易舉奪其性命,這和動物有何區彆?”
“現在我再問你,全性惡嗎?”
唐妙興問的很快。
馮勤的回答卻越來越慢。
惡嗎?
按照先前的回答,馮勤認為是惡。
加入全性,等同於站在所有正派的對立麵,他們就是反派的象征,自然處於惡。
但聽完唐妙興所言,又不同了。
輕而易舉的將所有全性門人,都視為無惡不作的妖人,太不理智。
如果見到全性妖人就殺,和隻懂得狩獵的動物,又有何不同?
被唐妙興這麼說著,馮勤那份因殺人而躁動的心,開始沉澱下來。
他明白,為什麼唐妙興要跟自己說這麼多全性之事。
無非就是一點。
告知自己,莫要胡亂殺生。
但,該殺時,也絕不能百般猶豫。
殺伐不能亂,但必須果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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