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第2章(1 / 2)

窗外的天已經蒙蒙亮,東方的天空泛起了魚肚白。早起的鳥兒啾啾的叫著,趕走了夜晚的蟲鳴之聲。

林清蟬左右也是睡不著了,索性下了床,拿起那卷長長的白布,對著銅鏡,一圈圈的裹在了自己的身上。

這個身體已經十六歲,正值青春花季,現世裡的林清蟬曾經十分羨慕那些胸大的妹子,而現在,她卻為自己的大胸而頭疼起來。

如今的沈雲已經是鎮北軍的主將,將軍府就在望北城中,林清蟬每日要從將軍府前往軍營,跟在柳長風身邊學習。所以每天早上的裝束要十分注意,唯恐稍有不慎,便暴露了自己女子的身份。

大楚民風相對開明,但是軍營依然是個讓女人走開的對方,這十年來,舅舅沈雲也曾有過心疼,問她是否願意放棄,索性恢複女兒身,找個靠譜的人家嫁了了事。

但是林清蟬拒絕了。

對於軍中生活,她其實並不陌生,現世裡,她的父母都是軍人,從小可以說是隨軍長大。直到父母因為意外去世後,自己才離開那裡。而穿越過來之後,鎮北軍中的生活,並沒有讓她覺得苦,反而讓她有了一種強烈的歸屬感。

而且,林清蟬認為,在這個古言的世界,所謂的秩序說變就變,隻有自身的強大,才能保證自己的命運。

好不容易把胸部勒緊,林清蟬這才鬆了口氣,她抬起手臂看了看,自己白皙的胳膊上有著肌肉的線條,然而可能是因為體質原因,那線條卻始終沒辦法像真正的男人那般粗壯,隻是讓她帶上了一種清秀的健美感,而她那怎麼也曬不黑的膚色,則更是讓她看上去如同一名書生少年。

林清蟬歎了口氣,穿戴梳洗後,便拿起工具修了修眉眼,讓自己看上去更加英武一些,然後才將放在暗格中的一份小小的貼片小心的貼在自己的喉部,對著鏡子左右照了照,這才安心的推開了房門。

而這日的軍營之中,卻來了一位平日裡不太常見的客人。

大將軍營帳中,沈雲擰著眉頭看著手中的信箋,柳長風作為軍師,則負手站在一旁,垂著眼簾,看不清表情。而沈雲的對麵,則坐著望北城的知府大人姚良,他有些焦急的看著沈雲,等待著對方的決定。

沈雲放下信箋,抬頭望向姚良,神情明顯有些不悅道:“附近出現疑似山匪?姚大人,你不覺得這個事情有些荒謬嗎?”

“自我鎮北軍駐紮望北城,並且順手收拾了北青山上的匪窩以後,附近彆說山匪,連個敢鬨事兒的山猴都沒再出現過!我不相信能有這種吃了雄心豹子膽的,敢在我們鎮北軍的眼皮底下撒野!”

“可不是說嘛…”姚良是個官場老手,心思活絡,自然順著給沈雲捋毛,“本來呢,這事兒我也覺得可疑,就想著自己先派人去查一查,沒想到,派出去的一隊人竟然就這麼沒了音信!”

“最近幾日城中不知哪裡來的流言,說這夥山匪已經殺了好幾隊想要過咱們望北城的商隊,還說他們不止是劫財,還不放過一個活口!劫到的男就被剁了下酒,女的就…就…”

“行了!彆說了!”沈雲大手一揮,氣的一拳砸在桌上,“我鎮北軍若連一個望北城都護不住,還怎麼護住我大楚的北境!”

沈雲抬頭:“來人!”

一直立於一旁卻沒出聲的柳長風卻抬手輕輕按住了沈雲的拳頭,低聲道:“將軍,不可莽撞。”

沈雲雖然急脾氣,但是並不是有勇無謀之輩,對於這位軍士更是信任有加,否則也不會讓他給自己唯一的外甥女做師父。

他抬頭望了柳長風一眼,見對方眼中似有疑慮,於是鬆了拳頭緩了聲音道:“先生可有什麼想法?”

柳長風恭敬道:“將軍,此事確有可疑之處。”

“鎮北軍名聲在外,怎麼會憑空出現如此挑釁的山匪?此為一疑。”

“山匪所作所為,是何人所見,那人又如何僥幸逃生,將這些流言傳入望北城,此為二疑。”

“另外,這些山匪為何敢冒風險駐留此處,難道隻是為了打劫商隊?此為三疑。”

沈雲陷入了沉思。

柳長風看了一眼坐在那裡默默擦汗的姚良,抱拳一揖問道:“知府大人,我等身在軍中,對望北城中的民間事務確有諸多不了解。敢問大人,最近望北城,可是會迎來什麼…貴客?”

“啊?”姚良豁然抬頭,眼神中閃過一絲慌亂,然而他很快壓製住了這份驚慌,馬上堆起一臉的笑容,“哪裡有什麼貴客,為人父母官,不過是為了百姓能好好生活,我們府衙中的兵差已經折損了一隊,顯然不是那些山匪的對手,這才來求助將軍。”

姚良說著,站起身來朝著沈雲深深一揖,道:“將軍,望北城的百姓能否繼續維係平安的日子,可就仰仗您了。”

柳長風看著姚良的樣子,轉頭看向沈雲。

沈雲迎向柳長風的目光,便明白了他的意思,當下起身托住姚良的臂肘,正色道:“我鎮北軍自會護我大楚百姓!大人不必如此,此事我自會派人處理!”

姚良這才鬆了口氣,嘴裡不停的感謝著。幾人又寒暄了幾句,柳長風便將姚良送出營門,結果一轉頭,便看到倚在門口的林清蟬。

姚良自然認得這位沈雲將軍的“義子”,他眉頭微微挑了挑,微笑著跟這位“小將軍”打了個招呼,便轉身離開了。

柳長風回頭,望了林清蟬一眼,開口隻說了四個字:“回去溫書。”便抬腳繼續往將軍營帳裡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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