妘楸尚無從判斷當下境況於己是利是害。
雖則青鳶這個死敵暫且退離眼前視線,然懷裡這個“無賴”似乎彆有企圖!他還真敢癡心妄想!
蔚朔伏在妘楸肩上,已然半昏半睡,僅有的那點氣力似乎已消耗殆儘,餘下的惟是喘息之力。
“蔚朔?”妘楸喚他,不知他還想賴皮到幾時,“你不是有話問我?儘管問罷!休要裝神弄鬼!”
蔚朔輕輕嗯了一聲,當是應答,接著又許久無聲。妘楸隻能聞見耳邊那微弱的喘息,連帶他呼在脖領裡的絲絲熱氣,這平白又添她更多臊怒,認定他是想要興師問罪!
雖則她對他遭遇的酷刑倍感愧疚,然想要讓她認罪服軟,甚或讓她以身贖罪,那是萬萬不能!
越人還真是個個張狂!人人自負!——妘楸暗自嘀咕,索性直言,“你是不是想問,自己是如何落到燕部手裡?實話告訴你,青鳶說的沒錯!確實是我將你拱手讓人!爾等欲奈我何?”
蔚朔顯是聽見了,他摟在她頸上的手臂輕輕抖了兩下,抱她愈發緊了。
“蔚朔!”妘楸還當他欲行凶,緊忙扳住他手臂想要掙脫,自辯道,“你本就是我拾回來的獵物,
如何處置本就憑我心意,”越王似聽非聽,隻愈發倒進她懷裡,低低呢喃,“扶我回……榻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