妘楸忍笑,反問,“你今時使她孤身流於荒野就不怕走獸凶禽傷了她?況乎還有疾風驟雨!”
蔚朔啞然,半晌才言,“可是她對你不敬!我若放她入城,並不知她會作出怎樣禍事!”
“明日就派人接她入城罷。且看她能作出怎樣禍事。”妘楸言,“我說過,無須為我責罰任何人。他們盛氣淩人自有他們盛氣淩人的道理。在我不過是看一番枯榮,經一番風雨罷了。大雨淋身,難道還能質問上蒼何以不仁,何以欺我嗎?”
蔚朔似有恍悟,悻悻道,”你全然不屑,與我等凡夫俗子爭鬥是嗎?”
妘楸白他一眼,“是!吾本位列仙班,奈何為你個蠢物……”話未說完,蔚朔忽撲上來,一吻封住她所有言辭,她奮力掙紮,終得脫身,卻是人麵桃花又染霞暈,頓足嗔道,“蔚朔,你放肆!”
蔚朔笑著戲謔,“原是媚兒酥!所以你是喝了多少媚兒酥?”說時又邁步迫進,展臂將人收入懷中,禁錮其身,附上耳畔輕聲央道,“隻一事,自此後,斷不許,再喚寡人蠢物!當我求你……”
一夜繾綣,自此後,蔚朔再未言子嗣之盼,妘楸也再未輕言蠢物二字。他退而但求“共佳人可白首”,她也真正安於宿命且行且待之。蔚朔坦言了天家旨意,妘楸隻覺錯愕,未置一言。
翌日早朝,越王蔚朔否了鄭女入宮之請,卻加封其為紫園翁主,並懸賞千金以招婿入府,意在延續鄭家香火。然王榜貼出七日,乘龍快婿未見,鄭家荒宅卻又鬨出孤女懸梁之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