肅吾騰源沒想到,眼前的這個身材高大的青年,就是葉銘,心裡頓時空白一片。
天呐,在爺爺嘴裡被稱為“濱海劊子手”的葉銘,就在自己麵前。
自己居然還打算灌醉他的老婆,送到藤真川河的床上!
媽的,他不會在這裡就把我做掉吧?
“葉銘……葉銘……騰源,這個名字很熟悉啊!”
藤真川河叨叨了幾遍這個麵子,撓了撓頭,轉頭見肅吾騰源雙腿打抖兒,額頭的汗珠猶如黃豆大小,簌簌的往下滴落。
“騰源,你這是怎麼了?他是誰啊?”
肅吾騰源就跟著了魔似的,一個勁兒的搖頭。
“肅吾騰源,肅吾家族,肅吾金一的侄子,肅吾廷一的兒子。”
葉凡忽然笑了起來,“自從上次跟肅吾彩子見麵之後,我特意調查了一下你們的現況。
不得不說,肅吾家族比一百年前弱多了,不知道你們這次把住外企協會的大權,是不是有什麼動作啊?”
“沒……沒有!”肅吾騰源手腳無措,脖子發涼,連忙否認。
“真的沒有嗎?”葉凡湊到肅吾騰源身側,低聲笑道:“自從十六年前,你們肅吾家族的商船就沒有經過舊金山了,我很是想念呐……”
一句“十六年前”,直接領肅吾騰源的精神進入崩潰邊緣。
因為十六年前,肅吾家族跟米國的一大家族達成商業合作,派遣了一支三十艘巨輪的商業船隊開赴米國。
可是在半路上,這支船隊遭遇海難,數千人被海洋吞噬,無一生還。
這個事件對肅吾家族打擊非常大,各種猜測隨之而起。
如果是海難的話,應該很難造成如此大的傷亡,以至於連巨輪船隊的殘骸都找不到。
整個肅吾家族陷入了恐慌之中,若非當時的家主頗有手段,拉攏到一些大企業,否則肅吾家族很有可能從曆史中泯滅!
十六年前,肅吾騰源隻是個十歲的孩子,他經曆了家族最黑暗的一段時光,故而對這件事情印象極為深刻。
眼下葉凡提起這件事兒,肅吾騰源立馬聯想到米國的華人勢力,頓時不由自主的吞咽了一口唾沫,聲音也變得嘶啞無比。
“這個……我不知道……葉銘,你……你在說什麼,我什麼……什麼都不知道!”
看著肅吾騰源煞筆了,葉凡嗬嗬笑了笑。
其實他哪裡知道十六年前海難事件是怎麼回事,他不過是隨口說說,試探一下肅吾騰源。
沒想到這傻小子信以為真,還以為是他乾的呢!
“騰源,你站起來,乾什麼呢!”
藤真川河也意識到有點不對勁兒,連忙上前拉起軟在地上的肅吾騰源,低聲喝道:“你是我們外企協會的人,怎麼能在夏國人麵前如此失態?”
葉凡無視他,上前摸了摸肅吾騰源的腦袋,就好像在愛撫自己的寵物:“帥鍋,能不能麻煩你從這裡圓潤的滾出去?”
“是……是……”
肅吾騰源已經知道了他們的來頭,哪裡還敢廢話,屁滾尿流的離開。
他現在隻有一個想法,那就是去向自己的大伯彙報!
肅吾家族當年的悲劇,不是不可抗力造成的,而是那些華僑大佬所為!
林婉清看得莫名其妙,怎麼剛才還囂張跋扈的大少爺,這會兒比小貓咪還要乖巧?
吳雪心裡有數,對於這種狗眼看人低的人,就得要葉凡這種壞蛋來磨一磨。
藤真川河孤軍奮戰,暗罵一聲晦氣,準備告辭。
葉凡卻一手抓住他的肩膀,“哎喲,藤真會長彆走的那麼快呀!您在百忙之中特意抽出時間來跟美女搭訕,實在是和藹可親,為人表率。來來來,我敬你一杯。”
說著,從一旁取來個裝葡萄酒的大號杯,倒滿了晶瑩剔透的五糧液,遞到藤真川河的麵前。
看著起碼有兩斤的五糧液,自詡千杯不醉的藤真會長心驚肉跳。
這要是乾下去,不死也得內出血了。
“這個……不好意思,我……我今天不喝酒,哈哈。”藤真川河訕訕的笑了笑,想要把套杯推回去。
“是麼?既然不喝酒,那吃點肉吧!”葉凡賊眉鼠眼的往邊上一竄,回來的時候捧了一盆水晶醬肘子。
“這疊水晶肘子味道不錯,我為了敬給最尊貴的大會長,特意把隔壁桌的也順過來了,倆份加起來也就十來個,不吃完不許走哦!”
葉凡的熱情感染了吳雪,她吐著舌頭,淡淡笑道:“藤真會長,不用客氣!”
藤真川河有些羞惱,被兩個小輩這樣玩弄,實在是丟人。
“小夥子,我今天肚子很飽,吃不下了。”藤真會長擺出領導的派頭,“我還有事兒,你們自便。”
“哎呀,藤真會長真威風。不過我是傣族人,那裡有個潑水節很出名。”葉凡打了個哈哈兒。
“一般來說,對方的身份越高貴,水的溫度就越高,我看藤真會長怎麼說都得尊貴到沸水的溫度吧?”
說著,他熱情洋溢的從一邊拿來一個燒水壺,打開蓋子,騰騰的熱氣爭先恐後地冒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