儘管眼前之人說這是’科學方法’,但是蘇渙可沒聽過這樣的說法。一時間也不知道該信或不信。
不過說起自己初見那白鼬的感覺,不是讚歎其皮毛白到發亮,模樣可愛;而是下意識皺眉。這就是所謂的厭惡感嗎?蘇渙心想著。
在場大多數人也視同蘇渙一樣,他們都沒聽過林文理所說的科學,但實際狀況卻又跟他說的差不了多少。
一開始的時候,大家原以為是白鼬為妖,才讓他們有那不適感。如今看來,可不僅僅是妖的影響。
但還是那個問題,信,或不信?
這時蘇茵突然插嘴問道:”那人呢?人吃人,是不是也會被做了這樣的標記?”
林文理答道:”吃人會,殺人也會。所以那些手上沾了很多性命的人,被人形容為天生自帶一股煞氣,也是同樣的原因。然而吃人尤盛,甚至同類相食還會有瘋癲之狀,吃得愈多愈瘋。”
假如說吃人的妖,蘇茵沒見過多少。但是吃人的人,蘇茵上輩子看得可多了。有敵人,有自己人,甚至和自己同宗的護國公周氏裡頭也不乏曾食人之將領。
因為饑餓,缺少糧秣而食人者,上輩子大夏的軍兵將領並不多。這些人會吃也隻吃敵人身上割下來的肉,而且這麼做是為了泄憤而吃。
那時也確實有一個說法,食人者自帶煞氣,可使敵人未戰先怯。不過那些嗜好吃人者,確實是瘋瘋癲癲的,甚至不曾聽說有壽終正寢者,多死於非命。
那時的經驗對比林文理的說法,蘇茵已經信了七八成。但是她又問道:”你說這是科學?”
林文理點頭,認真答道:”這是科學。”
其實蘇茵還想多問一句’為什麼’的,但眼前之人的心音已經浮現了整套的DNA與生物學的理論。
每個字分開來都能聽明白,但湊在一起就捉瞎了。所以乾脆不問,反正看起來挺有模有樣的。
蘇茵扯了扯自家便宜親爹的褲腳,說:”父親,我們今天還是留下來吧。這樣比較好。”其實這也算是表達對林文理的支持之意,而不是要他費勁扒啦的把所有事情解釋一遍。
仰天歎息,蘇渙說:”看來我沒有多少選擇。”隨即起身,慎重地朝一旁的楊懷說道:”楊處長,我的安全不打緊,請務必保護好小女。”
蘇渙也不是一意孤行,聽不得彆人意見的人。浪費的時間說少不少,但說多也不多。與其計較這點時間的浪費,選擇比較安全的作法無可厚非。誰叫從各種情況分析,陳家可不太妙。
倒是楊懷連忙起身,擺手說道:”蘇廠長,不管是您還是令千金,護兩位周全是我們的本份。您這樣太客氣了。”
隻是起身準備招呼弟兄們的楊懷,不禁感歎道:”不是打勝仗了嘛。這才過多久,怎麼又來這種事情啊。而且這回要打的是自己人,高喊著勝利的那會兒,可沒想過這樣的事情呀。”
林文理對於時事的評斷倒是肆無忌憚許多。他笑著說道:”楊處長,要是你走的地方多了,你就會見怪不怪了。你以為占領時期的那些偽軍都跑哪裡去了,還有協助和寇管理的地方官,不會以為他們全是八洲國的人吧。”
楊懷震驚說道:”你說他們是……”這個問題同樣吸引了蘇渙的注意。
不過這回林文理就沒給出肯定的答案,而是說道:”我沒有任何證據可以證明他們是,或不是。但是大戰剛結束,朝廷要重新恢複被占領區的統治需要時間,各地的掌控力道遠不如前。
”這種時候,肯定會有人見縫插針,想要趁機撈一筆。咱們不都是信奉膽大的撐死,膽小的餓死嘛。就是以前,都有人敢這麼做了,何況是現在。”
點頭認同了林文理的說法,楊懷又問道:”隻是這樣的話,我們能反擊嗎?朝廷雖然下發槍彈給我們,但也不是隨便讓我們用的。”
蘇渙這時強硬地說道:”當用則用。我們不找人麻煩,但是麻煩找上門的時候,我們也不能光捱打而不還手。有什麼問題,我兜著。大家不用擔心。”
林文理倒是出麵緩頰說道:”老爺,倒也不用那麼硬氣。楊處長,看對方怎麼來吧。沒有槍或弓,我們就拚刺刀。要是他們敢動用熱兵器,我們當然也沒有捱打的道理。”
”明白了。”楊懷點頭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