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家老爺煙癮不大,有時幾天都不一定抽得上一根。也不會因為特彆的事情而抽,講的就是一個隨心所欲。
林文理見狀,連忙上前,搓手說道:”老爺,老爺,實在是太過意不去了。居然讓大家等我一個。其實馬車繼續走,我也是跟得上的。就算跟不上,我也不至於連回去的路都不認得。”
擺擺手,蘇渙說道:”沒事,我也順便下馬車透透氣。晚上這一頓,你的手藝可真不錯。就連我也吃撐了。”
”嘿嘿。”林文理害躁地摸著自己的後腦。
這時蘇茵突然問起:”你剛剛在森林裡做了什麼?怎麼動靜那麼大。”
”嘿,大小姐有所不知,我可是崩了個驚天地、泣鬼神的響屁,褲子都崩破一個洞了呢。您要不要看看?”林文理說著,就要轉身撅屁股給人瞧瞧。
”文理說笑了。”蘇家老爺出麵製止著。
在蘇渙看來,這個男人總愛嫌棄孩子們的作為。然後用自己的方式去整對方,要不就是在嘴皮子上占便宜,殊不知這反而讓孩子們更喜歡親近他。
這種孩子氣的作風,讓他像個孩子王一樣受歡迎。彆說自己的一雙兒女,就是紀家的小姊弟,以及莊上的其他孩子,隻要看到林文理,總愛纏著對方玩兒,然後被人一臉嫌棄地趕走。
最主要是他們被整了之後,就能學到新的招式,連忙去從彆人身上討回便宜。所以對於每每都能想出新花招的林文理,孩子們那是欽佩到不能再欽佩。
蘇家老爺對於林文理這樣的行為,倒也沒有刻意製止或管束。因為他雖然喜歡嫌棄孩子們,但講的話都還算得體,至少不傷人,更像是孩子間的笑罵。當然也不會動粗,傷害了孩子。
但要說完全放任,那也是不行的,至少在自己眼皮子底下的時候,不禮貌的事情還是一樣要被製止。否則讓孩子們養成壞習慣,那以後出去豈不是顯得蘇家很沒家教。
林文理當然配合蘇家老爺的行為,他可是很認得清,誰才是真正的老板,誰才是付薪水的大爺。一個六七歲的娃兒,啥事都乾不成,沒有發言權。
聽到那毫不遮掩的心音,蘇家大姑娘直想衝出去咬人。這貨的本性,遠比他說出來的話,做出來的事還要惡劣!就該千刀萬剮才對。
在犒勞日後的第二天清早,吃得雖然是沒滋沒味的白饅頭,但大家腦子裡還是昨天那滿滿的肉香。不消說,今天工作的勁頭當然十分充足且心情愉快。
從隻剩被留下的水泥廠房開始,漢津後備第三師的弟兄們在林文理的帶領下,一個月的時間可以做多少事情?
三座龍窯,十五座手工打鐵爐。這兩者,源源不絕地產出其他地方的建設,其所需要的材料或工具。
即使不提弟兄們鳥槍換炮,將刺刀加寶珠的萬用組合,換成了一項項專用的工具。就是那一整排蓋好粗胚的宿舍,也是頗為可觀的。蓋到一半,或是剛建好地基的屋子就不說了。
幾十間屋子在短短的一個月內蓋了起來,原因無他,人多而已。其實要不是三口窯出磚的數量有限,還要供應兩個礦區蓋集體宿舍,今天在鋼鐵廠看到的宿舍數量還會更多。
大家都知道,這些屋子是以後自己要住進去的地方。甚至上麵的人承諾了,隻要宿舍先滿足了弟兄們的需求量,那麼接下來就可以接來大家的妻兒、父母等家屬,獨占一間宿舍。
即使還沒成家的弟兄,暫時要跟同僚擠在一間裡。等到自己討老婆了,一樣可以申請單間作新房。
總之,這就是件有盼頭的事情。叫大家怎敢不努力、不儘心。而且屋子可還沒分配呀,誰也不知道自己會住到哪裡,所以沒人敢在施工上草率行事。
做給彆人用的東西,跟做給自己用的東西,行事標準就是會有些落差。此乃人之常情,不能說不對,但也不能說對。
無論如何,大夥兒蓋宿舍是蓋得非常認真。生怕自己以後住進來了,埋怨起自己,當初蓋的時候怎麼那麼不小心,蓋得亂七八糟,才造成今日的不便。
又或是被其他弟兄埋怨,抑或埋怨起其他弟兄,不論發生什麼樣的事情都不好。
至於那些手工打鐵爐,大多已經停火。因為各處基本的工具要求已經滿足了。
林文理沒打算用這種簡陋的辦法,無限製地滿足各處所提出的工具需求。畢竟這種需求是沒有止境的,大家都會認為,隻要手邊有什麼趁手的工具,在做哪些事情就會更方便。
即使真的全都有了,也會想著多幾把預備的工具以備不時之需,那也是好的。
但是大型的工業化高爐要開爐,得儲備一定量的鐵礦石才行。否則工作到一半,鐵礦石跟不上,那焦炭就白燒了。
基本上,現在就留下兩座手工打鐵爐還在作業。一座是拿來修修補補損壞的工具,雖然不打算造新的了,但壞的還是得修理好,否則弟兄就沒得用了。
另外一座打鐵爐則是由林文理親自坐鎮,打造著煉焦爐與高爐所需要的設備。其他鐵匠科的弟兄打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