略顯寒酸的城主府,被一座護衛陣法籠罩。
守門校尉審視著阿月一行人,領了聽雪的拜帖,進門通報,一會後,打開了陣法,露出一小條通道。
“她不能進!乞丐不能入內!”
校尉指著衣衫襤褸的阿月,目光嫌棄。
雲嵐立馬跳腳:“你瞧不起誰呢?她也是我們昆侖弟子!”
校尉的白眼立馬翻到了天上:“沒聽說過有當乞丐的昆侖弟子,昆侖現如今這麼寒酸了?”
校尉身後的兵士們也都抱著手臂,交頭接耳地笑著。
雲嵐氣道:“你!你們欺人太甚!”
阿月拽了拽她的衣服,江寒從手臂上露頭,代她說道:“你們先進去吧,我們在外麵等著。”
顯然已經習慣如此。
聽雪對著校尉微微一笑,反手就是一巴掌。
守丹境的校尉猶如一塊破布,毫無反抗之力,就被甩進了半空中,身形定住,再也無法動彈。
“敢攔我弟子?誰給你的膽子!”
眾兵士頓時安靜如雞。
江寒對阿月傳音道:“這一舉動其實很危險,會導致城主府好感度下降五十點,不利於下一步計劃。”
然而它看到阿月看向聽雪的眼神,多了一絲仰慕,隻能在心裡默默道:“同時導致阿月對聽雪好感度增加五十點。”
聽雪甩甩手,帶著徒弟師侄們,在一眾兵士畏懼的眼神中進入城主府。
“哎呀哎呀,昆侖上仙息怒,息怒~”
伴隨著諂媚的笑聲,一個體虛無力麵色蒼白的瘦子,在侍女的攙扶下走了出來。
他看到眾人身後跟著一個小乞丐,眼神中露出一分鄙視,又很快被諂媚取代:
“上仙息怒,誰不知道昆侖和我西荒州永結同好,昆侖掌門和我父親更是莫逆之交?這張永強敢攔你們,就是打我父親的臉!我一定好好教訓他。”
聽雪哼了一聲:“你就是城主?”
那瘦子自我介紹:“在下就是這肅遠小城的城主,李安平,我父親就是西荒州主李長雄。”
聽雪繞了個彎子:“我今日下山巡視,見此地有毒修作祟,如果不是我出手,那毒修差點致一個客棧的凡人於死地,你們城主府是乾什麼吃的?竟任由邪修作惡,無一人出手?”
李安平歎了口氣,領著眾人進入大堂落座,侍女們端來茶水。
他心痛道:“這位聽雪道長有所不知,我們肅遠城近半年不知道被哪個魔道修士看做爐鼎了,不斷有百姓失蹤,如今已經不知死傷多少百姓,我找了多位道友幫忙探查,都一無所獲。而我最擔心的,就是這肅遠城的護城大陣,陣眼就在城主府,一旦失守,整個城池說不定就完全淪為對方的爐鼎了呀。”
雲嵐質問:“所以你就閉門不出,用大陣封閉整個府衙,哪怕有毒修作惡也不管?”
雲陸也氣憤地瞪著李安平。
李安平羞愧難當:“兩害相權,我隻能取其輕了,我無能!”
江寒從阿月的袖子裡偷偷觀察對方,而後傳音道:“此人說話時不斷眨眼,目光浮動,總是瞥向側麵,這都是說謊的表現,根據修為、身體素質、體態和走路姿勢建模,他當前表現的修為是玄嬰境初期,但隱藏修為的可能性為百分之八十,修煉邪法導致輕微走火入魔的可能性為百分之六十。”
阿月皺眉,此人不知在隱藏些什麼秘密。
聽雪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又疑惑道:“怎麼不找令尊幫忙?”
聞言,李安平更是一聲歎氣:“家父近期也是麻煩纏身,無暇顧及我們這些做兒女的了,很久沒有父親的消息了,外加他長期放權給那四時宮秋雨樓的人,秋雨樓已經開始涉足我西荒的大小事務,罷了,不提這事。”
聽雪眼睛一眯,心裡疑竇叢生,不過卻未繼續話題,轉而道:“既然如此,我昆侖修士定然不能袖手旁觀,不幫你解決這個躲在暗處的邪魔鬼祟,我就不回山了!”
李安平眼中猶豫之色一閃而過,而後掛上了一副感激涕零的表情。
他激動起身,長拜到地:“肅遠城上下,全靠上仙了!”
一番交談後,眾人被安排在府內休息。
是夜。
雲嵐雲陸兩人都已經睡熟。
聽雪帶著洗了個澡,換了身乾淨衣服的阿月,出了城主府,出門的時候順手把還在空中逗留的校尉扔了下來。
守門的換了個人,恭恭敬敬地打開陣法。
聽雪狡黠一笑:“今天晚上我們以身做餌,看那邪祟敢不敢露麵。”
阿月心裡無奈,邪魔外道看見您不得繞著走嗎。
走了許久,聽雪找了個空置沒有上鎖的房間,兩人走了進去。
房間內落了一層灰塵。
江寒爬到阿月頭頂,分析道:“根據肅遠城空氣質量和房間內灰塵積累量計算,此房間約半月無人使用,且門鎖未關閉,室內有使用痕跡,確定為全家人突然失蹤,而不是有準備的離開。”
聽雪目光讚賞:“你這條蛇觀察還挺細致。”
阿月嘴角稍微上揚,傳音道:“江寒很厲害的。”
黑蛇吐了吐舌頭:“這是我內置的建模分析模塊及偵探能力數據大全的功勞。”
聽雪撓頭:“說的什麼亂七八糟的?”
不過,她向來習慣把不感興趣的東西直接拋之腦後。
打了個響指,屋內蠟燭瞬間點亮,同時落下防探測的禁製。
阿月開始收拾起屋子來,將灰塵打掃乾淨,讓師父入座。
聽雪問:“對於城主,你怎麼看?”
阿月傳音道:“此人有問題,最開始便刁難我們,與他交談時,也在說謊,心裡絕對有鬼。”
聽雪滿意點頭:“分析的不錯,不愧是我的弟子。
身為城主,遇到如此怪事,竟選擇龜縮自保,或者找一些隻會騙吃騙喝的江湖騙子來湊數,實在奇怪。”
江寒吐著信子,補充道:“我們曾路過西荒州的很多地方,收集到的信息顯示,州主李長雄有兩個兒子,李安平這個小兒子體弱多病,不受喜愛,成年後便給了他一個邊陲小城,不再管了。
而大兒子李安鋒,掌管著最富庶的興南城,被視為接班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