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戰,不光是圍觀的修仙者們在關注,那些被救出的興南城百姓,也在遠遠地看著。
破敗不堪的城池之外,被火焰燒得一片焦土的大地上。
一些人剛剛失去親人、愛人,在無助地哭泣。
一些幸運的家庭,雖然房屋被毀,但家人都安好,不由抱在一起又悲痛又慶幸。
傷者捂著殘破的手臂、斷腿,哀嚎著。
小孩子被地震和蛇妖驚懼地縮在父母的懷裡。
他們太過平凡和無知,甚至都不知為何遭此大難。
最絕望的就是此刻甚至不知為何而絕望。
但他們此刻,都抬著頭,虔誠地看著那些昆侖仙人的法相,眼含熱淚。
一定要贏啊!
興南城外的村落、城鎮,也都能看到那巨大的蛇妖正在和四五個同樣體型的仙人法相廝殺。
“仙人顯靈了,快救救我們吧!”
有人虔誠地下跪磕頭。
“那些是什麼?我們會死嗎?”
有孩子懵懂地問著父母。
父母緊緊抱著孩子,不停說道:“沒事的,沒事的,仙人會拯救我們的。”
就在所有百姓全都在翹首以盼時。
一道燦如流星、勢如墜虹的劍光出現了。
這一劍,直接將所有百姓心中的陰霾,一斬而破。
所有跪地的人們,全都站起來了,全都在驚呼。
這一劍,將成為多年以後,他們回想起這絕望的一晚,最激動人心的一瞬間。
隻見那道劍光瞬息而至,如一道奔雷,直直地斬向蛇妖頭顱。
仿佛沿途所有的事物都無法阻止。
直至一劍封喉!
那蛇妖心中警覺大盛,險之又險地往旁邊一躲。
劍光擦著脖子飛過,砍下一大塊血肉,黑色的蛇血噴射得滿天都是,蛇妖吃痛,在地上翻滾咆哮起來。
待那人淩空站定,眾人才發現,是一個頭戴鬼臉麵具、身披黑袍的神秘人。
但當用神識探查時,那人渾身都被一種極其抗拒神識的靈力包裹,甚至看上一眼就感到目光被刺痛,仿佛那人渾身上下都是鋒利無比的劍意一般。
風鏡遠遠道:“多謝道友相助!”
那王謝堂正在與青龍法相糾纏,見狀,大喊一聲:“閣下可是要與我秋雨樓為敵?是要找死不成?”
鬼臉劍客甕聲道:“沒錯,我就是來找死人的,誰與我作對,我就要誰死!”
聞言,天上地下的修仙者們,紛紛麵露驚色。
這人,好囂張!
那鬼臉劍客繼續道:“今日這蛇妖敢攔我的路,那就是和我作對!”
那王謝堂胸口一悶。
簡直無理取鬨!
明明是你主動飛過來的!
蛇妖都聽不下去了,委屈大吼道:“你~自~己~不~看~路,往我身~上”
“聒噪!”
鬼臉劍客一劍斬去,在蛇妖身上又斬下一大塊血肉。
見狀,所有百姓全都痛快地大喊一聲。
“砍得好!”
地上的修仙者們也都放下心來。
有這種強者來除妖,他們又可以躺平了。
然而,令他們意想不到的是,隻見那鬼臉劍客舉起劍,對著天上地下朗聲說道:
“今日之事,秋雨樓為罪魁禍首,故意釋放蛇妖,造成生靈塗炭。
但也由西荒、南玄、雲夢州修仙者的貪婪而起,還有那些藏在暗處見不得人的妖修魔修,這些人,豬狗不如!拿天下蒼生作芻狗,追名逐利,毫無底線!”
王謝堂臉色青紅不定,要不是青龍法相太過難纏,他一定要把那劍客的嘴關上。
再這樣說下去,就算他把這裡的人全殺了,也沒辦法滅口了!那些百姓,早就傳揚出去了。
而地上的靈明觀、離火宮等修士,更是紛紛怒目而視,仿佛被戳中了痛處。
有人直接憤怒道:“此人太過囂張!我要殺了他!”
但也有一些修仙者被說動了,一人苦笑道:“為了所謂的至寶,我竟把多年修的道心忘記了乾淨,唉”
頓時,下麵這群烏合之眾,又開始內部爭吵起來。
而遠處聽到劍客聲音的百姓們,也都了解了事情的前因後果。
有的百姓直接一拳砸在地上。
“原來仙人也有好有壞,那些壞蛋,比妖獸還要壞得多!”
有人更是怒罵不已。
鬼臉劍客繼續說道:“我乃天地會,惡鬼劍客,隻為維護天地之間的公道,手中之劍隻為斬斷天下不公之事!今日,蛇妖作亂,生靈塗炭,我必殺之!
而造成此事的罪魁禍首,秋雨樓,還有地上那些所謂的修仙者,我也要殺!一個不留!”
劍客的聲音冷漠無情,像一把鋒利的劍,直刺向眾人的心底。
地上的修仙者們,一聽,全都炸了窩。
“你以為你是神關境嗎?我們這麼多人你想殺就殺?”
“這廝太過囂張!”
“什麼狗屁天地會?聽都沒聽說過。”
“你在與我們所有人為敵嗎?”
王謝堂聞言,心裡簡直樂開了花。
這劍客雖然實力強勁,但為人處世的功夫簡直太差,這不是把人們往死路上逼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