昆侖主峰,清微宮前。
一眾身穿昆侖素白雲紋道袍的弟子們議論紛紛。
“聽說玉龍頂的聽雪長老收徒了!”
“聽雪長老,就是那個傳說中的昆侖之劍、九州最強劍仙、西北擎天玉柱、劍斬玉龍峰的雪女師祖的傳人?”
“雪女師祖一劍把玉龍峰削成了玉龍頂,聽雪長老一劍把風黎長老的頭削得禿了上百年,兩位都是劍修狠人呐。”
“這第三代單傳獨苗,不知道是哪位狠人。”
眾人之中,雲嵐繪聲繪色地講起阿月的故事來:“我下山曆練之時那小乞丐一劍就把秋雨樓的囂張女修斬裂開了!”
幾位小師妹紛紛驚呼出聲。
好狠!
不愧是玉龍頂一脈。
“不光如此呢,後來我們去那肅遠城她一個人就殺了兩隻玄嬰境的豬妖!”
幾位小師妹下巴都要掉在地上了。
她們都還是基礎的納氣階段,連守丹境都沒突破,聽到這種越級挑戰的傳說,不由心神向往。
旁邊,一個不和諧的聲音響起:“雲嵐,你也太能吹捧了,什麼玄嬰境、秋雨樓,怕不是自己曆練失敗被聽雪長老送回來,編造的一些借口。”
一個討厭的麵孔擠到師妹們之中,鼻子抬得高高的,對雲嵐十分不屑。
雲嵐翻了個白眼:“文修柏,你那臭臉能不能離我遠點?”
文修柏無所謂地撇了撇嘴,冷笑道:“被戳中了痛處?一個乞丐而已,還是個瘸腿,我昆侖什麼時候開始做好事了?收養殘疾乞丐?”
雲嵐像是吃了個蒼蠅一樣,趕緊拉著師妹們遠離。
無獨有偶,雲陸也在自己的好友圈子裡大吹特吹:
“那乞丐,瘸著腿,就那麼一步、一步地走上去,嘿,你猜怎麼著?”
他那嚴肅的臉、粗粗的眉毛,此刻說起故事來,更為令人信服。
一眾師弟們紛紛緊張起來。
雲陸麵色嚴肅道:“唰!的一聲,誰都沒看到發生了什麼,就那麼唰!的一閃,那女的,直接裂開!血都噴到我的茶水裡麵了。”
說到這裡的時候,他的麵色毫無變化,仿佛在當時,看到那副場景的時候,也是如此刻般,穩坐如山一樣。
眾師弟在驚歎那瘸子劍客的同時,也對雲陸師兄產生深深的敬意。
血都噴到茶水裡麵,竟然還麵不改色。
真男人!
那文修柏又擠了過來,冷笑道:“哼,我看你就是在吹”
他話還沒說完,幾人像吃了個蒼蠅一樣,瞬間散開。
文修柏眉毛抽了抽,一拍大腿:“你們看不起我!”
此時,阿月瘸著腿從遠處走來。
她穿著嶄新的道袍,倒是有點不太適應。
看到阿月出現,弟子們紛紛側目而視。
人群的竊竊私語停了下來。
清微宮前,站在首位的兩名弟子,一位是昆侖這一代弟子們的大師兄,葛陽,一位是女修大師姐俞丘塵。
葛陽手中一直握著劍柄,似乎永遠都在保持人劍合一的狀態,他看著阿月的身影,讚歎道:“身懷劍意,麵如平湖,不錯。”
俞丘塵一身青色道袍,手持拂塵,走的是法修的路子。
她嘴角微微翹起,有一絲不屑:“不過是走後門進來的罷了,昆侖十年一收徒,這些年通過試煉的弟子,不乏一些好苗子,聽雪師叔每次都看不上眼,我還以為眼光多高呢,今年的試煉剛結束,就出去隨便找一個瘸腿乞丐來交差,彆人拜師大典早都完了,現在又專門給她弄一個例外”
倒是個話癆。
聽著師妹的牢騷,葛陽微微一笑,不置可否。
那人群裡卻是出了一些動靜。
昆侖當今第四代弟子裡,著名惹人嫌的角色,文修柏,跳了出來,擋在阿月的麵前。
文修柏冷笑道:“聽說你的劍很強?敢和我比一比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