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在一旁輕聲道:“看這些酒鬼的樣子,著實令人討厭,就算睡著了還在打呼嚕,一刻也不讓人休息,你隻要把他們全殺了,我就帶你去見貪狼魔主。”
阿月冷然道:“聽說貪狼魔主也嗜酒如命,它和這些人是什麼關係?”
那人眼中一驚,問道:“是七殺那廝告訴你的嗎?”
阿月並不回答。
他眼睛轉了轉,又說道:“既然貪狼魔主嗜酒如命,這些人偷喝它的酒,豈非罪加一等?你殺了他們,說不定魔主會獎勵你。”
阿月冷笑道:“前輩把我當傻子糊弄呢?如果他們有罪,貪狼魔主早就把他們殺了,我本誠意問你,你卻成心想利用我。”
說罷,轉身欲走。
那人隻好攔住阿月和白朵,摸了摸鼻子,說道:“既然如此,你們兩個隨我來吧。”
說罷,又帶兩人來到另一個山洞口。
山洞裡麵,遠看有一灣清潭,走進了看,才發現潭水完全由酒組成。
此時,那人突然說道:“你那蛇形探查之術就不要用了,免得對魔主不敬。”
阿月尷尬地點頭。
每到一處不熟悉的地方,江寒就會暗中派出蛇影分身,進行跑圖,建模分析。
沒想到這次被抓個正著。
隻好讓江寒收回法術。
旁邊的白朵異樣地看著阿月。
竟然還有這一手?
三人來到酒潭旁邊,一股濃鬱的酒香撲麵而來。
但奇怪的是,潭水的底部是紅色的。
神秘人指著潭水底部說道:“這些就是貪狼魔主。”
“啊!?”
白朵驚訝出聲。
阿月皺眉看向那些紅色的東西,似乎是一張肉毯子,在酒水裡麵慢慢地蠕動。
神秘人冷笑道:“這貪狼魔主,把自己的舌頭、腸胃,腦子,所有能感受到酒的身體部位,全都從身體裡取了出來,做成了一張肉毯子,就泡在酒水裡麵,醉生夢死。”
聞言,白朵直接乾嘔起來。
阿月也感覺一陣惡心。
原來飛廉所謂的喜歡喝酒,是這麼個喝法。
神秘人諷刺地笑道:“你問我是不是貪狼魔主,嗬嗬,你覺得我會是這種東西嗎?”
阿月歎了口氣,說道:“我們想知道落葉道人的下落,還有如何去第三層,前輩似乎對貪狼魔主很了解的樣子,能否告知它什麼時候可以醒來?”
神秘人冷冷道;“你指望一個醉鬼能醒來?或許明天,或許明年,看你的運氣了。”
他話鋒一轉,又說道:“不過,如果你把那些偷他酒喝的人殺了,或許它現在就能醒來。”
阿月猶豫起來。
突然,地麵開始劇烈地震動。
三人連忙跑出山洞,隻見漆黑無比的山穀之中,似乎所有東西都在震動。
那神秘人臉色突然變得興奮,大笑著飛起。
阿月也急忙帶著白朵禦劍飛上高空。
此時,江寒突然傳音說道:
“如果貪狼魔主的大腦、舌頭、腸胃,是泡在酒裡的,那它身體的其他部位是在哪裡呢?
根據這座山穀的形狀分析,似乎像是一隻巨獸的腹腔。
我們可以合理地猜測,這隻巨獸,就是貪狼魔主,這座山穀,就是它的身體。”
阿月麵色一變,立刻舉起照明術,明亮的光芒從空中灑下。
在照明術的照耀下,下方景象變得明朗。
是一幅足以讓所有人震撼的場景。
山穀坐落在寂寥的荒原之上。
整座山穀的輪廓,仿佛一隻已經死去的巨獸,趴在地上,身上的血肉已經被腐蝕乾淨,隻剩累累白骨。
那些蛇影分身無法探查到的地方,就是這些龐大的白骨,它們上麵似乎附著著什麼氣息,隔絕著探查。
這些龐然大物,將整座山穀撐起,像一座骨頭做的宮殿。
那山穀中的一個個山洞,則閃爍著血色的光,仿佛是巨獸的器官,還沒有被完全腐蝕殆儘。
神秘人在上空癲狂地大笑起來:
“啊哈哈哈哈!
它醒了!
它終於醒了!”
突然,從某個山洞之中,一根長長的鞭子甩了過來,將神秘人裹住。
像是巨獸的舌頭,一口就將他吞入腹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