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源舟從南坪重工離開之後,下電梯時看到了一個穿的乾乾淨淨的女孩子進入了電梯,他隻是看了一眼,便將視線給收了回來,隻覺得那人長得好像有些像蘇嬈。
也沒多想,隻以為自己是看走眼了。
他這麼久一直陪在程露的身邊,在醫院裡守著她,不讓她做傻事。
自從家裡給他的那棟房子賣掉之後,就再也沒有回過家,跟家裡的人更是全部都斷了關係。
他此時心裡滿是苦澀,想著還是回家看看。
他抬手攔了一輛出租車,朝著季家駛去。
出租車停在了季家門口,他給錢下了車,這才發現院子裡掛滿了白色的布條,他呼吸一滯,連抬腳邁進去的勇氣都沒有。
季家的人一直都比較傳統,如果家裡的人出了事兒,那是要像古代一樣掛白綾的。
好在他們這棟房子是小獨棟,不會打擾到彆人。
所以他在看到屋子外麵掛滿了白綾時,雙腿不由得一軟。
他強撐著朝著裡麵走去,看到了客廳裡麵擺著的遺像,上麵的人是他的父親。
他心裡一怔,眼淚立即順著眼眶流了出來,眼神中滿是不可置信。
“爸……”
他哽咽的聲音讓其餘幾個背對著他站著的人都回頭看了過來。
季母見到他回來,情緒更是激動,“你個不孝子,你還回來乾什麼,你逼死了你爸,你就不怕天打雷劈嗎?”
季源舟不知道為什麼會這樣,他任由自己的母親抬手在他的身上捶打著,仿佛一點都感覺不到疼一樣。
“爸……”
他愣愣的看著那個冰冷的遺像,不知道這是為什麼。
明明之前還好好的,父親的身體很健朗,也沒什麼疾病,怎麼突然就……
周圍的幾個親戚將季母給拉開,讓她不要那麼激動。
“哎喲,你先冷靜點,你家這個才去,你可彆隨了他的步伐啊,你先冷靜,先冷靜,兒子回來就好!”
親戚拍著季母的後背給她順氣,她歇息了好一會兒,才抬起一雙紅腫的眼睛看向季源舟,“你回來做什麼,你不是和我們斷絕關係了嗎!”
季源舟搖了搖頭,“媽,我從沒說過要斷絕關係這種話。”
他什麼時候說過這種大逆不道的話了。
“是,你是沒說過,但我們給你打的電話,你什麼時候接過?你父親走了,我連你的電話都打不通,還不知道你住在哪兒,你把我電話都給拉黑了,既然如此,你現在還回來乾什麼!”
季母指著季源舟,眼裡滿是氣憤。
季源舟想起來了,當初他把房子賣了給程露還錢,那房子是老一輩留給他的,他當時覺得程露可憐,而且覺得那棟房子憑著自己的努力也能夠再贖回來。
可是那段時間家裡的人一直都在給他打電話,無非就是在說他做得不對,趕緊要回房子之類的話。
他覺得煩了,這才將其拉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