鸚鵡酒館正在上演一出好戲。
一個疤臉男人滿麵酒氣,一拳揮向對麵的瘦子,瘦子閃開,拳頭打碎了隔壁的木椅,木屑四下飛濺,以兩個人為中心,周圍一圈滿地狼藉。
酒館老板弗蘭克正拿著一塊破了好幾個洞的抹布擦著吧台的桌麵。
聽到聲音,他抬頭看了一眼混亂的中心。
隨手拿起一邊的鉛筆,在一張臟兮兮的紙上畫了一筆。
紙上有很多名字,有的畫著對勾,有的已被劃掉。
最下麵兩個名字中,“馬克西”的後麵已經多了六個圓圈。
弗蘭克不在意酒館的客人到底是裸奔還是肉搏,哪怕你在吧台上辦那活兒,他都不會多看你一眼。
隻要這些陰溝裡的老鼠能夠做到弄臟了收拾,搞壞了給錢,那麼一切請便。
至於那些膽敢賴賬的臭蟲。
老弗蘭克既然有本事開酒館,就有本事要錢!
兜裡零零碎碎不夠,身上的零零碎碎總有吧?
此時,疤臉馬克西幾次揮拳沒有擊中,汙言穢語就漫了金山的公共廁所一樣亂噴
“你這個狗x養的雜碎,隻敢躲在裙子下麵搗弄大腿的家夥!等我抓到你,我一定要捏爆你的卵蛋,讓你這輩子隻能撅著屁股找快活!”
瘦削男子眼中閃過一絲狠辣,藏在袖口中的手指微微一動,就要忍不住出手。
突然,酒館的大門“吱呀”一聲被推開。
一陣新鮮的空氣隨著一隊行商進入了酒館,略微緩解了場內有些緊張的氛圍。
幾個新來的家夥抬頭一見酒館內的亂象,
為首一名黑發男子不留痕跡地和身旁人交換了一下眼色,當即上前,插入正在爭鬥的二人中央,油滑地打起圓場
“嘿,我的朋友們,這是在乾嘛?”
這人正是艾倫。
出門前,經驗豐富的管家萊福為大家做了偽裝。
羅德換上了瓦蘭大陸常見的粗布套裝,頭上戴著一頂洗的有些發白的褐色寬簷貝雷帽,帽簷壓得很低,手上臉上都臟兮兮的,儼然一副商人學徒的模樣。
艾倫剛好扮作年輕的行商,馬托則是護衛。
亡靈可以在短時間轉化成實體形態,外表與生前無異。
而羅德的不死之力則可以延長轉化的時間,五六個小時不成問題。
隻要不被碰觸,或者遇到死靈法師,就沒有暴露的風險。
兩隻骷髏則偽裝成常見的苦力骷髏,推著一個裝滿木箱的板車,吭哧吭哧地跟在後麵。
萊福的化妝技術相當精湛,極短的時間就讓幾人外貌大變。
酒館眾人並沒有認出,站在他們麵前說話的黑發男人正是幾天前路過的金發商人。
酒館老板弗蘭克看了幾位新客人一眼,吸了吸鼻子,被夜晚的涼風一激,控製不住地打了個噴嚏。
疤臉馬克西麵色不善地打量著麵前的不速之客。
他的目光掃過男子身旁的高大護衛以及其彆在腰間的短劍,壓著火氣道
“這裡不關你們的事,讓開!”
麵前的年輕商人聞言,非但沒有讓開,反而伸出右手拍了拍男人的肩膀
“夥計,彆動怒,沒什麼事是一杯麥酒解決不了的,實在不行,來兩杯!”
情況混亂,羅德在進入酒館的第一時間,就接管了玩家的身體。
東京和披薩在遊戲中向來隨波逐流,此時身體被接管,除了覺得不能交流吐槽有點不方便之外,倒也沒生出什麼不滿。
羅德忙的要死,要注意瘦削男子的動向,還要偷聽著玩家的心聲
“這個男的喝多了吧,npc居然也在遊戲裡耍酒瘋,真是活久見,老板也不知道管管。”
“疤臉男看起來不像好人啊,該不會是新的npc吧?不行,我不喜歡。”
“話說,新版本開局到底在瓦蘭大陸北邊什麼位置啊,出來半天連張地圖都沒的。”
“我靠!我看見了!這個男人的袖子裡有東西!跟領主大人的一毛一樣!”
羅德瞥向一臉陰翳的瘦削男子。
這人袖子裡有武器,他早看出來了。
如果那個疤臉男再逼上來,這個瘦子恐怕不會再留手。
而且。
馬克西打不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