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允熥隨口問道,“明日守皇城的是誰?”
張福生苦著臉說道,“殿下,奴婢哪能知道這些啊!”
朱允熥一想也對,說道,“算了,不知道也有不知道的好。”
朱有容和朱有齡非常開心,倒不是因為明天可以出宮,而是很多的事情果然就像是小弟預料的那樣。
而且看似小弟和皇祖父有些不睦的地方,隻是皇祖父對待小弟好像也多了很多的親近,不像是對待朱允炆那個家生子處處都是規矩。
這可是非常重要的,既然是想要爭奪皇位,皇帝的意思自然最為重要。
柔儀宮這邊可以說歡欣鼓舞,可是東宮春和殿那邊的氣氛就沒有這麼好了。
呂氏臉色陰沉,本來還覺得朱允熥那個紈絝被叫去朝堂肯定是好事情,肯定是要被重罰。
就算是不被廢黜,可是一旦不孝的名聲被扣實,自然也就彆想去唄冊立為皇太孫了。
本來還在打探著消息呢,可是派出去的太監、侍女很快就給趕了回來。
這有些反常,呂氏知道東宮打探消息有些忌諱。可是以前太子在的時候,陛下對這些事情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
太子不在之後,陛下前些天更是有意縱容呂氏安排一些人在允炆跟前效力,允許讓人打著允炆的旗號打探一些朝堂的動向。
現在那些人不隻是給擋了回來,代為管理皇宮的郭寧妃甚至親自帶人過來,直接杖斃了一個太監,理由就是這人私下打探皇帝起居——罪不可赦。
太子在的時候很多的事情呂氏可以知道些,而現在陛下一下子將東宮給隔離出來,再想要打探朝堂的消息就不容易了。
朱允炆憂心忡忡的回來了,說道,“母妃,黃先生被鎖拿下獄了!”
呂氏一驚,黃子澄可是彈劾紈絝子的急先鋒,“允炆,到底是怎麼回事?”
六神無主的朱允炆說道,“我也不知到底發生了什麼,就是聽人說黃先生被鎖拿下獄。母妃,我要不要去求情?”
呂氏焦急不安的來回踱步,隨即說道,“不!不要求情!他觸怒你皇祖父是小,你如果跟著受牽連事大。你現在隻要順著你皇祖父,能討他歡心就行。其他的不用管,黃子澄下獄就下獄,與你何乾?”
朱允炆本來還想要繼續試著去為黃先生求情,他很佩服、認可黃子澄的才華,可是轉念一想也覺得黃子澄就黃子澄吧,現在最要緊的還是先討皇祖父的歡心,這才是最重要的。
其他的事情根本不值一提,要是被立為太孫、承襲大統,到時候說不定還能救出來黃先生。
真要是救不出來也不要緊,天下的俊才無數,沒了黃先生,說不定還有趙先生、錢先生、孫先生......天下俊才何其多,沒必要因為一個黃先生惹得皇祖父不喜。
柔儀宮和東宮的氣氛截然不同,因為朱允熥的一些主動出擊、主動爭取,很多人的心情、命運也會跟著開始改變。
在皇宮之外,常升在下朝後就振奮起來了,一時間他也有些不知所措。
洪武二年父王暴卒軍中,洪武四年姐姐受封為皇太子妃,四年生下二子二女。可是姐姐在洪武十一年就薨逝,大外甥在洪武十五年也沒了。
甚至自家大哥在洪武二十年就因為犯事被貶,去年在龍州也沒了。
昔日風光無限的開平王一脈隻剩下舅舅涼國公藍玉在苦苦支撐,常升在朝堂也謹小慎微。
而現在好像不一樣了,自家那個據說是紈絝的小外甥還是真的不是紈絝,那孩子好像有些本事。
可是自家外甥到底怎麼想的,常升也猜不透,他現在也不知道該怎麼樣配合自家外甥,這可怎麼辦才好啊?
得想辦法和外甥聯係上,得想辦法為外甥出謀劃策。也要好好的和淮西武勳們多多往來,得壯大外甥的實力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