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允熥覺得也差不多了,說道,“皇祖父還等著,咱們先回去再說。”
朱樉就笑著回應,“好,先回去。咱們有的是功夫說話,這一趟回京了,咱還真不想走了!”
朱棡和朱棣立刻看向他們的二哥,覺得二哥膽子大了、心思也多了。
朱允熥就笑眯眯的說道,“那是最好了,三位叔父一路奔波勞累得好好休息休息。五叔也回來了,你們幾個能好好說說話。尋常見一麵都難,趁此機會說說話。”
朱樉搭著朱允熥的肩膀,再次說道,“侄子,二叔不想回去了,你覺得如何?”
“我說了不算啊,二叔。”朱允熥就笑著回答,看著朱樉說道,“不過估計也難,我爹出殯後,叔父們都要回去,這事早就定好了。”
朱樉微微皺眉,“定好了?”
朱允熥點頭說道,“是定好了,本來皇祖父還不打算讓你們回來。我覺得我爹在的時候就護著你們,你們也該回來送他一程。”
朱樉眯著眼,“侄兒,咱們這一趟能回來,是你的意思?”
朱允熥一副惶恐的樣子,“哪能是我的意思,肯定是皇祖父的意思。我一個小輩,說話不管事。”
隨即朱允熥問道,“三位叔父一道回京,皇祖父倒是有些意外。我是省心,用不著一個個的接。”
朱棣一驚,隨即趕緊說道,“侄兒,我們可沒和私下商議。也就是在驛站歇的時候聽著了,我就追的快些,你二叔他們就等了等咱。”
朱允熥笑了笑,“那年皇祖父選高僧侍諸王,為皇祖父誦經薦福。聽聞有個慶壽寺住持,時常出入燕王府。四叔,想來那位高僧有些修行,讓他來為我爹祈福,你以為如何?”
朱棣麵色大變,他和道衍和尚此前就相談很歡。可是這件事情,侄兒都知道了?
朱樉和朱棡看了看朱棣,隨即表情凝重的看著朱允熥。
侄兒知道這事好像也不用意外,王府裡肯定有錦衣衛、有忠心於朝廷的文武官員。
侄兒提起這些,到底是什麼意思?或者是這個意思,就是父皇的意思?
朱棣自然是不會放棄道衍和尚,含糊著就騎上馬準備走。
朱允熥也沒有強求,現在沒有什麼必要。更何況一旦他手裡有了權、地位穩固了,道衍和尚想要留在北平都不行。
這根本就不是什麼複雜的事情,這就是一力降十會。隻要成為了皇太孫,很多的事根本就不是麻煩。
四人翻身上馬,朱樉自然的催馬向前。他是宗王之長,他走在前麵是正常。
朱允熥本來不覺得有什麼,可是朱樉看了他一眼,這就不行了。
微微催馬向前,朱允熥領先朱樉半個身位,“二叔許久沒回來了,侄兒在前頭給你們帶路。”
朱樉不太高興的說道,“咱自小也是在應天府長大,哪怕好些年在外頭,豈能不知應天府?這裡,才是咱的家!”
“那可說不準了,這些年應天府變化挺大。”朱允熥看著朱樉說道,“二叔,我可是領了皇祖父的旨意來接你們,還是我在前頭更好一些。”
朱樉冷哼一聲,這個侄兒不好對付啊,氣場、氣勢不弱,刻意施壓也都給化解了。
表麵上看著親熱,可是處處不讓,還要主導很多的事情。
這個樣子,和大哥一模一樣。平時親熱、寬厚,可是涉及到一些事情,親兄弟也不許多談。
朱允熥騎著高頭大馬走在前麵,有些東西他可以主動給,但是有些東西其他人不能爭、不能搶。
隻是一次小小的交鋒而已,也根本沒有撕破臉。鬥而不破,互相試探一下,這也就行了。
皇子們對皇位有想法很正常,但能不能爭的到,那就是另外一碼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