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允熥立刻饒有興趣的問道,“朱忠?自家人?”
朱忠立刻麵露惶恐的解釋,“臣不敢攀附皇親,先父早年蒙陛下開恩賜國姓。”
“那就是自家人了!”朱允熥笑了起來,說道,“你父何人?”
朱忠低頭說道,“先父朱文遜。”
朱允熥立刻起身,這也是老朱最優秀的養子之一,
當年朱文遜與黑將軍、淮西二十四將之一的猛將花雲守太平府,在麵對陳友諒大軍時身死。他率領少量士兵出城結陣,寡不敵眾戰死。花雲在城破後被俘,大罵陳友諒後被殺。
朱允熥就歎了口氣,說道,“你怎麼才是個從四品?”
朱忠沒有不好意思,就直接說道,“先父沒了之後,就臣這點血脈。陛下憐惜,讓臣與花煒侍奉先太子殿下就學。臣不爭氣,讀書讀不好。”
朱允熥就笑罵說道,“你啊,算了,我也不說你。隻是你到底是功臣之後,還是自家人,豈能在錦衣衛裡。過幾天你去皇祖父那求情,學學花煒去五軍都督府謀個差事。”
朱忠也不在意,隻是說道,“殿下,臣喜歡在錦衣衛。先父戰沒得那會兒臣還小,隻是臣尚且知道臣父子皆受陛下活命之恩,豈能惜身!若是如此,哪怕他日見了先父,臣也無顏!”
朱允熥看著這個憨直的中年人,氣的不輕,“行!行!”
“我現在調不動你,你就在錦衣衛做著!”朱允熥指著朱忠,沒好氣罵道,“外頭人隻知道錦衣衛是天子親軍,你豈能不知?你但凡有些上進之心,謀個差事豈是難事?不為你自個兒想,也要為你子嗣想想!”
朱忠就看著朱允熥說道,“殿下,臣已經是從四品了,再過兩年說不準就能進正四品。臣不虛那些朝臣,六部侍郎見了臣都不敢多看幾眼!”
四品的官真不小了,六部左右侍郎正三品,四品官有資格上早朝。而在大理寺這樣的五寺,左右少卿是正四品。
從四品,和國子監祭酒同級。在地方僅僅低於知府半級,這也算是高官了。
表演一番後,朱允熥說道,“你好好做事,以後自然有機會升遷。一來不要辜負皇恩,最重要的是不要辱沒了義伯名聲!”
朱忠再次跪下正式行禮,“臣領命!”
朱允熥隨即問道,“皇祖父讓你過來,可有什麼交代?”
朱忠則回答說道,“陛下令臣聽侯殿下差遣,其他並無旨意。”
朱允熥就說道,“那也行了,去看著點進京藩王。隻記他們見過何人,無需打聽說了些什麼。記好了,宗親藩王都是天家血脈,不得有任何驚擾。”
說完這些,朱允熥也就起身了,監視藩王們隻是走個過場。盯著肯定是要盯著,可是真的沒必要盯的太緊,沒必要打聽他們到底說了些什麼。
記住見過哪些人就行,真的要是想要打聽,也沒必要是讓朱樉等人開口。
自家人要體麵點,那些要是和藩王們往來密切的文武,他們要是不知進退的話,可以讓他們先開口,這其實並不算難。
回到了柔儀宮,還沒有歇歇腳,朱有容就來說道,“小弟,二叔讓你有時間過去一趟。”
“二叔?”朱允熥問道,“好,等下我就過去。”
朱有齡有些氣憤的說道,“二叔他們此前去了東宮。”
朱允熥就笑著寬慰,“他們是該去東宮,父王不在了,但是那個太子妃現在還在。朝廷有法度,藩王回京當先見皇帝,再拜東宮。”
不過朱允熥隨即奇怪的問道,“你們是怎麼知道的?”
朱有容說道,“寧妃娘娘說的!”
朱允熥忍俊不禁,還不是老朱先通的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