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是這樣,朱允熥也不打算客氣,“那你就準備一二吧,估計過兩天就要上朝。這一趟就不用藏著掖著了,正好北鎮撫司也缺個立威的靶子。”
朱忠立刻激動的說道,“臣遵令!”
調去了北鎮撫司,也成為了皇太孫的真正心腹,這一切都是讓朱忠激動和期待。
可是在過去的一年裡,尤其是近段時間,他其實也算是比較低調,甚至偶爾會給人感覺有些窩囊。
昔日令文武官員膽寒的緹騎居然不能再威懾彆人了,甚至成為了一些人眼裡刷聲望的工具,這讓朱忠這些特務情何以堪?
現在好了,北鎮撫司也需要亮出他們的獠牙了,讓那些自以為是的文武官員們知道緹騎依然可以處置大案!
朱忠有些躍躍欲試,希望這一次能夠立威,讓所有人都見識到北鎮撫司的厲害。
而朱允熥也迫不及待了,布局一年多,總算是可以在這個時候開始收網了。
想想看也確實有那麼一些激動和期待,因為這就是一樁可以改變大明的事件之一,這也是極為重要的一件事情。
時間猶如白駒過隙,也就是短短的幾天功夫,就是詹徽等人回複核查的日子了。
朱允熥早早的就起床,穿好衣服就要去上朝了。
早朝正式開始後,一些事情奏報結束,朱允熥問道,“吏部尚書,此前複查會試之事,現如今如何了?”
詹徽立刻上前,恭敬說道,“啟奏陛下、回殿下,臣等經複閱後,斷定北方士子多有文理不佳、並有犯禁忌之語。以士子水平判斷,所錄取士子皆是憑才學錄取,無任何問題。”
這一下不少人震驚了,也有不少人感覺到震撼,看起來詹徽等人是真的打算和皇權杠到底了!
朱允熥眯著眼,問道,“哦?皇祖父所定北方士子當錄四成,這是做不到了?”
詹徽嚴肅的說道,“回殿下,臣以為掄才大典,當以才學為準!”
朱允熥看了一眼詹徽,隨即朝著老朱跪下,“啟奏皇祖父陛下,孫臣請旨斬詹徽、趙勉、劉三吾等居心叵測之奸賊!”
朱允熥的話音剛落,詹徽這幾個當事人立刻跪下,有些不安,不過好像也不是特彆害怕。
老朱就問道,“太孫為何有此言?兩位尚書實在是朝廷棟梁,劉三吾也是大儒、在士林頗有名望。若是沒有大罪,豈能輕斬?”
“回皇祖父。”朱允熥就開口說道,“趙勉索賄已經查實,人證物證俱在!”
嗯?
一瞬間無數人傻眼了,此前就有關於彈劾趙勉貪汙受賄的事情,結果就是大家都認為是汙蔑,這也造成皇太孫的心腹被罰。
趙勉臉色瞬間慘白,有沒有受賄他自己心裡清楚,本來以為那一關算是過去了。
可是現在被提起,而且應該是被查實了,那自己的下場就慘了。
詹徽也瞠目結舌,他不知道趙勉有沒有受賄。但是他可以肯定,如果這個時候趙勉這個主考官因為受賄被處斬,這一科科舉就算是難以服眾。
此前信誓旦旦的為趙勉等人作保、堅持不多取北方士子,瞬間就變成了和趙勉同流合汙!
何其歹毒的皇太孫啊,趙勉明明是因為其他事情受賄,可是非得在這個時候提出來。
趙勉是黃泥巴掉褲襠了,估計是怎麼洗也都洗不清了!
朱允熥繼續說道,“朝堂六部尚書俱是南方人,這些人還嫌不夠!此次打壓北方士子,意圖分離南北,實在歹毒!”
朱允熥看了一眼劉三吾,說道,“此人乃前元遺臣,此前也為胡惟庸、李善長鳴冤,孫臣請旨徹查,看他有無通元!”
劉三吾瞬間搖搖欲墜,他以前是為元朝效力過,也確實為胡惟庸等人鳴冤過,而胡惟庸等人的罪名就包括通元、通倭!
這個皇太孫非得將幾件事情摻和在一起說,這如何讓人辯白啊?
老朱勃然變色,看著朱允熥說道,“太孫,你可知道你在說些什麼?”
“孫臣知道!”朱允熥立刻響亮回應,“還請皇祖父徹查,此等包藏禍心之輩決不能輕饒!”
趙勉立刻大哭起來,喊道,“陛下,臣冤枉!”
朱允熥爬起身,一腳踹翻趙勉,“你冤枉?可要讓人將口供、人證送到你跟前?四千七百兩白銀,米芾字畫各一副,珍珠無數、筆墨紙硯無算!你倒不隻是雅賊,黃白之物也沒少收啊!”
趙勉趕緊爬起來,喊道,“陛下明鑒,臣主持今科會試並無舞弊!”
會試是沒有舞弊,可是貪贓枉法的事情也是事實!想要脫身,哪有那麼容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