廄肥、堆肥或者是漚肥等等,這些都是可以嘗試的。
朱允熥的要求也不高,隻要能夠讓土地每畝多產個十來斤糧食,這就算是不錯的了。
勞心費力的隻能增加十斤產量,聽起來好像是一個笑話一般。可是在如今這麼一個正常畝產量兩百來斤的年代,多增加十斤的產量就是巨大的進步了。
這個年代沒有畝產千斤的雜交水稻,沒有禾下乘涼夢的新時代神農。
就算是找到了土豆、玉米,可能還需要不斷的去育種,所以現在也真的不能著急了。
朱允熥不是在三心二意,是認真的在種地。雖說他更多的隻是抽空去看看,開墾、耕地等等都是其他人在做,但是那兩畝多田就是朱允熥這個皇太孫的‘責任田’。
仔細看了看,朱允熥說道,“記好了這些,那些個廄肥給我記清楚,用了多少料、用的是那種料,都記下來。這邊的料是直接堆進去用,那些是埋進去、那些還是漚了,都給我記清楚。”
張福生就連忙說道,“殿下放心就是,奴婢特意讓鮑安盯著,肯定不能誤了大事。”
朱允熥就問道,“這鮑安是文華殿的人?”
張福生連忙說道,“回殿下,是在文華殿效力,現為司正。”
在說話的時候,老朱帶著人過來了,“老遠就聞著這邊臭氣熏天,也虧你想得出來!”
朱允熥的話讓老朱更是眼前一亮,覺得這是一個好事情。
“漚肥唄,看看能不能多些肥料。”朱允熥說道,“思來想去,也都明白尋常百姓家裡頭能養頭牛都難,好一點的人家養頭豬、養頭牛,那能有多少肥料,這不是想著肥料多點才好。”
衛所,尤其是屯田衛所,那都是要種糧食的,不隻是要自給自足,還要給朝廷上交糧食。
老朱眉開眼笑,彆管朱允熥的一些想法是不是天方夜譚,看到自家孫兒是真心想要做出來點事情,而且還是這麼正經的事情,老朱就覺得開心。
這一下輪到朱允熥愣住了,這都知監也是正經的十二監,張福生這個掌印太監則是正四品。也就是都知監不如司禮監、內官監,這也讓張福生還可以有機會升一升,要不然就算是‘仕途到頭了’。
說著老朱走到糞坑前,直接問道,“這是什麼個意思?”
“咱想著也是這個理,尋常百姓人家哪有這麼多廄肥。”老朱就開口說道,“看看吧,能多找點肥料也好,彆的不說,這事情要是辦成了,好多衛所都要享福。”
那不算低了,一個司正也就是正五品的太監,算是邁入了高級太監的門檻了。就算是十二監的掌印太監,也都是正四品。
朱允熥就開玩笑說道,“司正,你現在還能讓司正聽你的?人家是正經太監,你算個什麼?”
要是這麼說也沒什麼問題,一些衛所不缺少人,也不缺少一些馬匹等等,相對來說廄肥就多。
“那就好好做事。”朱允熥笑著說道,“這些田讓手底下的人看牢一些,拿不定主意就去求見,不能耽誤了。”
這也不算誇張,不是沒了小勾勾就是太監,太監是高級宦官的稱呼,起碼現在的大明是如此。
朱允熥繼續說道,“我想著不隻是如此,那些羈縻衛所。尤其是在北邊的一些衛所,雖然現在都是一些大明軍民,隻是也不好一直讓他們學著胡人。真要是能種田了、有產出了,那些地才算是給咱們拿下來了。”
朱允熥則是不在意老朱的興師問罪,笑著說道,“要不我選地的時候特意選遠一些、偏一點呢,就是不敢在奉先殿、社稷壇那邊,要不然就是大罪過了。”
張福生等人一個個麵色大變,紛紛跪下請罪。
張福生就有些小小得意的說道,“蒙陛下恩典,奴婢現為都知監掌印太監。”
朱允熥解釋說道,“所以想著能夠多些肥料就好,那些廄裡的爛泥、爛草,我也讓人收拾了,看看能不能在漚出來些肥料。”
不過這也沒什麼好奇怪的,張福生在朱允熥跟前效力兩年了,對他的表現和能力也非常的滿意。雖然這是一個‘二五仔’,不過朱允熥也不會在意,隻要忠誠就行。
老朱倒是不在意,說道,“你要是真的弄出來了好的肥料,祖宗們隻會高興。”
斯民小康何其難,就算是一輩子麵朝黃土背朝天,很多的百姓期待的就是能養頭牛。
北邊現在是什麼樣的情況老朱最清楚不過,這兩年好幾個藩王就藩,都是所謂的塞王。
而在漠南等地也有一些羈縻衛所,實際上就是一些胡人投降,朝廷給與官職,但是那些衛所的班底基本上都是那些胡人部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