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年肯定還是要稍微走一下親戚,雖然對於朱允熥來說,真正需要走的親戚不多,不過好歹是晚輩。
尤其是現在還隻是皇儲,尊敬長輩也是一個應該有的姿態。
老朱就非常樂意看到朱允熥去走親戚,當年李貞還在的時候,老朱就經常帶著老婆孩子去串門。
雖然是過年,不過對於朱允熥來說也不見得輕鬆多少,還有不少的事情需要去處理,有些朝政也根本沒辦法多耽擱。
仔細看了看名單,朱允熥說道,“這一次出征沒有多少斬獲,五軍都督府這邊控製一下,不得大肆賞賜、封官。”
藍玉就頗為尷尬,本來還想要露了臉、太孫對他的期待也非常高,可是誰知道根本沒有碰到韃子的大軍,空有一身力氣都沒處使。
徐輝祖、李景隆等人也無話可說,三路大軍出擊都沒能找到韃子,隻有一些零星的收獲,這要是大肆封賞就實在是有些自欺欺人了。
看著藍玉,朱允熥問道,“涼國公,你覺得是不是嚴了些?”
藍玉就連忙說道,“臣等寸功未立,殿下未責罰就是恩賜,豈敢求賞?”
朱允熥微微點頭,又說道,“你覺得現在西南那邊如何?”
在冬天的時候,雲南那邊又亂了起來。
越州衛土目阿資再次叛亂,這人是不斷的反叛,對於這樣降而複叛的土司,朱允熥是忍無可忍了。
不隻是朱允熥忍無可忍,沐春也是忍無可忍。他本來是才剛剛平定越巂蠻,建置瀾滄衛,結果這個越州的阿資就亂了。雲南這邊的一些少數民族、土司,絕對不是那麼好降服的。
藍玉就主動說道,“殿下,臣願領軍!”
李景隆也趕忙上前說道,“殿下,殺雞焉用牛刀。越州蠻連番叛亂不假,隻是臣以為西平侯足以鎮壓。”
徐輝祖也跟著說道,“臣附議,朝廷無需增兵。隻是此獠與諸土酋姻婭,輾轉亡匿。臣以為此次若是擒獲此獠,不能再寬恕。”
藍玉也連忙說道,“殿下宅心仁厚,隻是那些蠻人不識王化、不知恩德。殿下,此次大軍就該一舉蕩平蠻子。為首者斬,附逆者也不能寬宥。”
按照朝廷此前的一些政策,對於雲貴的一些土司基本上是恩威並施。對於叛亂的土司,大多也都是打服了、認罪了,也就網開一麵了。
這個阿資就是沒有受過教訓,他前幾年就是被沐英給收拾過一次。
朱允熥也是這麼想的,“是這個道理,阿資和司倫法還是有些不同。這樣吧,令司倫法今年親自朝貢。”
麓川的司倫法也是一股龐大的勢力,被沐英打的元氣大傷後降服,定下三年一貢的規矩。他是不敢犯邊了,但是一個勁的在捶緬甸等小國。
“西南倒是問題不大,主要還是北邊。”朱允熥就說道,“現在那些蒙古人在內鬥,真要是都出來了個勝負,必然是強者。漠北不該再有強者,你們幾個還是要把精力放在漠北。”
這些也就是朱允熥的心思和想法了,大明東西南北都有可能有戰爭,但是目前這個階段來說,北邊的隱患可以說是最大的。
徐輝祖等人也都明白這個道理,哪怕現在的韃子看似無法和大明抗衡,不過他們也明白遊牧民族的頑強,很快也會有可能恢複元氣。
朱允熥就嚴肅說道,“秋狩,肯定是要繼續,隻是不該一直勞而無功,不該是沒有見到韃子就回返。”
絕對不能給那些遊牧民族更多休養生息的機會,也不能等到他們爭鬥出一個勝者、統合各個部族壯大實力。
持續的壓製是非常有必要的事情,也必須要在下狠手的時候毫不留情。
藍玉等人就是朱允熥最為依仗的大將,希望這些人能夠再建新功,一舉打出來幾十年、上百年的太平。
好戰的藍玉等人自然不會覺得這是一個艱巨的任務,對於他們來說,最怕的就是天下太平沒有戰爭了,他們都喜歡建功立業、沙場廝殺,這是他們的宿命,這也是他們存在的意義。
給幾個國公灌雞湯、打雞血之後,朱允熥召來任亨泰,“禮部這邊準備準備,藩王也要開始朝覲了。”
任亨泰自然沒有意見,不過還是說道,“殿下,此前世子殿下在京時,臣等就覺得世子襲爵之禮、諸王喪葬之儀,有些僭越了。”
看到朱允熥不說話,任亨泰說道,“魯王殿下薨的時候,陵園建有明樓,此事實乃亙古未有。就是太子殿下陵寢,尚且未有明樓。”
魯荒王陵有明樓,這也是此前禮製不全的因素,在禮製來說肯定是僭越了。
朱允熥說道,“魯王叔那也是事出有因,也不好拆了。世子承爵之禮,諸王喪葬之儀,你們參考唐宋舊製完善一二,等秦王等人回京後商議。”
皇太孫都這麼說了,任亨泰自然也是見好就收。提出的那些事情,也是一個禮部尚書應該做的本職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