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封距離應天府也隻有五百多公裡的距離,可以說現在不算正經的藩王朱允炆之外,周王朱橚是離皇帝最近的藩王了。
雖然帶著老婆,帶著少量的護衛,不過朱橚的速度可不慢。這也不是大軍開拔每天隻有能走幾十裡路,他的計劃是五天內趕回應天府,有大事發生呢,要不然也不會召回所有藩王。
大事,那和他周王沒什麼關係,因為他自認為自己這兩年沒犯錯。
先回去打探消息,這樣也可以審時度勢。最主要的是作為周王,朱橚不算太畏懼老朱,現在和侄子的關係也很好,那就有恃無恐了。
朱允熥哭笑不得的接到了信息,連忙去找老朱,“五叔這兩三天能回來,和二叔前後腳。”
朱樉是前幾天就拔腿就跑,帶的人更少。而朱橚勝在距離近,所以一前一後能回來。
老朱就頭疼起來,也有些好笑,“你五叔這性子還是沒改,從小到大就戀家。以後他要是什麼時候溜回了老家,你彆罰的太狠了。”
“五叔除了喜歡出門亂跑之外,真是賢王了,真正的賢王。”朱允熥就笑著說道,“下回他要是溜回來了,我就讓人先堵回去。實在堵不回去,就在朝臣不知道的時候趕緊先發個旨意。”
老朱一想也有道理,不過還是說道,“他回老家、出去玩不要緊,就是不能竄連宗室藩王和大將。這些事情你心裡有數,你也不要給他漏口風。你五叔習慣蹬鼻子上臉,自小到達就拿他沒法子,好孩子都給你祖母慣壞了。”
一個唱紅臉一個唱白臉,這一招在大明還是有用,皇帝扮演的就是惡人的角色。皇儲麼,自然是扮演著那個施恩的角色了,大家都非常的熟悉這個套路。
老朱白了一眼朱允熥,隨即說道,“這一趟壞人還是得我來,咱要廢了你二叔,你出麵護著。”
就算是庸庸碌碌的藩王,隻會吃喝玩樂,對於一個藩王來說也都是優秀了,隻要省心就好。
朱允熥立刻就在笑,看樣子就是非常滿意這樣的角色定位,老朱來定規矩確實更省心。
“二叔那樣的肯定不行,多少得罰一些。”朱允熥就繼續說道,“要是五叔再私自離開封地,明麵上我得護著他,但是私下裡肯定也是要罰點供用。我想著叔叔們膽子大,無非就是身份尊貴,再者就是知道祖父愛護。”
老朱很有信心的說道,“肯定有用,你二叔這次犯下如此大錯,其他人肯定要信。你救下來你二叔不說,還回護他,你其他叔叔也都看在眼裡。”
老朱更是認可的說道,“是這個理,你那些叔叔們真就是給咱慣壞了!”
老朱就是擔心這個事情,他的兒子們有本事、有地位,可是這些朱家子孫到底不是官員,對他們的考評肯定是需要重新製定一些標準。
朱允熥歎氣說道,“我想著這麼個損法子,也是怕以後。叔叔們還好,以後弟弟們呢?到了我那些子侄輩的,他們又如何了?真要是不給個規矩,他們怕是更橫行無忌。遍觀史書,宗室藩王作惡的可不算少。”
太子朱標愛護弟弟們的名聲很大,老朱要廢秦王朱樉,是太子朱標護下來的。晉王朱棡有過錯險些被老朱廢了,還是太子朱標調和。朱橚犯下錯誤差點被廢,還是朱標出麵維護。
其實像朱橚這樣的就算是百分百達標,甚至還有一點超出了。
老朱本來想說朱家子孫不止於此,可是一想想自己的那些兒子們的劣跡斑斑,頓時就啞口無言了。說出來自己都臉紅,還是不要說的比較好。
朱允熥忽然懷疑的看著老朱,“祖父,彆這樣吧!”
仔細想了想,老朱說道,“規矩我來定,免得伱為難。”
老朱忽然間想起來了什麼,說道,“這個事情源頭是你二叔,認打認罰都是他應得的。你其他叔叔無辜,咱也不好說些什麼。”
老朱就看著朱允熥,說道,“你先前說的那法子,也不能一口氣做好。”
朱允熥有些擔心的問道,“祖父,這一招在叔叔們那裡還有用嗎?”
作為大明第一代紈絝宗室的代表,朱橚這個王爺還是有些令人頭疼的地方。不過好在他一沒有野心,二沒有威脅,再加上也不算驚擾百姓,隻是享受生活,這也算是‘賢王’了。
朱允熥也明白這個道理,“其他的不說,這兩年還有叔叔們陸續就藩,真要是對他們考評也不公平。還有這個考評之法得細致一些,免得叔叔們不好做。”
老朱也不尷尬,樂嗬嗬的說道,“把允炆給召回來,他得罪人也不是一次兩次了。他是小輩,被叔叔們說也是應該。”
朱允熥都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才好,實際上他也是想過自己的那位好皇兄。大明賢王就需要再這個時候用於承擔責任,提出一些利國利民的建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