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苑的存在會不會觸犯一些人的利益,這件事情對朱允熥來說根本沒有什麼好苦惱的,也沒有什麼好在意的。
在他看來,有些變革肯定是要觸犯一些人的利益,這一點根本就沒有任何好懷疑。
好在武苑的提議也沒有遭到所有人的反對,因為這個武苑的存在,也會對不少人的利益有好處,那自然也就會得到不少的支持。
傅友德現在就算是容光煥發的,雖說已經基本上確定了失去了掌兵權的機會,這對於一個武將來說自然是巨大的遺憾,這一點也根本沒有任何好質疑的。
可是現在能夠有機會在高級將領的晉升、培養當中掌握一定的機會,這就是潁國公府的極大機會。
中山王的魏國公府不用說了,開國第一功的影響力會持續下去。甚至就算是魏國公府出現一兩個庸才,基本上也不會沒落。
開平王的開國公府也根本沒有什麼好懷疑的,原因就是有著那位皇太孫,開國公府以後也是與國同休,這基本上是注定的事情了。
實際上曹國公府也不需要擔心,因為這是一個極為特殊的勳貴,和外戚緊密的聯係在一起。隻要曹國公府的子孫不胡作非為,榮華富貴也根本不用懷疑。
這三大勳貴的待遇,自然是其他勳貴都羨慕的,同樣是國公的傅友德就無比的羨慕。
就算是羨慕,可是也隻能羨慕了,因為他和這三大國公還是有些區彆,這三大國公和皇家的關係也非同尋常。
雖說其他的公侯也都世襲,也都有著所謂的免死鐵券。可是想想這些年一些勳貴的遭遇,勳貴們也都心裡清楚,免死鐵券在皇帝那裡真的起不了作用,更多的是勳貴的自我安慰。
世襲、榮華富貴,看似潁國公府的子弟們也不用多懷疑,但是比起那三位國公府,潁國公的根基還是要差不少,想要做到真正的與國同休並不是簡單的事情。
雞鳴山下現在不隻是國子監了,大明武學的最高學府武苑現在也是出現了。
朱允熥看著武苑高大的牌坊,笑著說道,“這很好,國子監看著就氣勢非凡,我大明武苑也不能差了。”
傅友德就連忙說道,“殿下,雖說武苑現如今初具規模,隻是臣覺得遠遠不夠。欽天台上有諸多儀表,武苑這裡也應該有著武將的東西。”
傅友德這是真的和國子監杠上了,很多的事情也就是和國子監對標,甚至要求更高。
國子監就不用說了,座落在鐘靈毓秀、虎踞龍盤的六朝古都,在雞籠山建有北極閣,北依玄武湖,南朝為皇家苑囿之一。南朝宋時,在山頂上建立了第一個日觀台。
而且現在這個日觀台被老朱改為觀象台,上設銅鑄的渾天儀、簡儀、圭表等天文儀器。
這裡可謂是源遠流長,一直都是讀書的好去處,辦學曆史源遠流長,南朝文脈經百折而不撓,曆喪亂而不息。
對於武苑,傅友德自然也是有著這樣的一些期待,他也想要看到一個武風的持續傳承,想要看到武人能夠有著他們的成賢街。
成賢街,自然也就是通往國子監的那條街道,被不少人口口傳頌就成了成賢街,因為這裡是即將進入仕途的太學學生們常用的。
看著傅友德,朱允熥不無調侃的說道,“我倒是也想要看到武苑能和國子監交相輝映,隻是有些事情你也需要注意一些。”
朱允熥嚴肅起來,說道,“想來你也知道,如今太學學子裡也有些勳貴族中子弟,或者是那些文官的族人。這些人裡有不少賢才,也有不少紈絝,十裡秦淮之地,這些人去的不少。”
這一下傅友德也不知道該如何回答,包括跟著的一些勳貴等等,有些人也心虛。
風月場所的一些大客戶,這些勳貴人家的子弟就算是其中之一的群體,這些大家也都明白。
朱允熥繼續嚴肅的說道,“武人自然不用說,血氣方剛的暫且不提。能入武苑的,要麼是勳貴子弟,要麼是有了武職的將士。這些人的人出身、富貴,不比那些太學學子差。”
這一下大家更是心裡有數,國子監裡雖然有不少人是靠著一些祖輩的功勞輕鬆入學。可是更多的還是憑借著自己的真才實學考進去的,也會有一些真正的寒門子弟。
但是想要進入武苑,尤其是現階段朝廷還沒有打算舉辦武舉的時候,能夠入武苑的才是真正的非富即貴,這些人的各種條件實際上都是遠超國子監的學子。
朱允熥認真起來,對傅友德說道,“管好武苑,一不能讓這些學子失了武人的血性,二不能讓他們散漫、紈絝。我大明的將帥,不該在有些場所胡作非為。”
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武苑和國子監也算是相對而立,這也就意味著這也處在繁華之所。十裡秦淮就在眼前,所以也會擔心有些武將把持不住。
文人墨客當中有不少衣冠禽獸,可是武人當中很多人也都是沒有太高的底線和追求。
傅友德就連忙說道,“殿下放心,臣定會緊抓學風,不會讓武苑學子出入風雲場所。”
李景隆就提議說道,“殿下,臣覺得國子監有些規矩不錯。武苑學子也當住學舍,哪怕是勳貴子弟,尋常也居於學舍,不用往返武苑和府邸。”
看著雍容華貴、氣質非凡的李景隆是真的一點都不會考慮其他勳貴子弟的感受,反正他是一點都不需要感同身受的,自然也就可以放心的提出來一些建議。
武苑的一些學子是在外地任一定官職的高級將領,家眷等等未必是在京中,這些人要是來武苑進修,自然也就意味著他們基本上是要住在武苑,這沒什麼好懷疑的。
可是武苑的另一個生源就是勳貴子弟了,這些人基本上也都是在應天府出生、成長。
現在讓這些人住校,不許他們輕易的回去,這對於他們來說就是一種折磨了。
朱允熥笑著說道,“曹國公所言極是,這樣一來也容易管束,少了很多的波折。居於武苑心思也能收斂些,這個提議極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