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事情或許很快就可以全麵的推進了,朱允熥對於一些事情也開始認真對待了。
北邊看起來是在打仗,但是朱允熥實際上也沒有什麼特彆好擔心的。
朱棡、朱棣都是帶過兵的,再加上藍玉、傅友德的輔佐,還有一大批精兵強將,這自然也就沒什麼好過多擔心的了。
更何況這一次作戰的對象也不是蒙古部族的絕對主力,這隻是一些比較小的部落。不是戰略決戰,自然也就不用擔心太多損兵折將的事情。
這個時候的朱允熥也覺得禮部尚書的人選確實是需要早點定下來,要不然有些不太方便。
真要是出海的話,賺錢、探索當然是擺在第一位的。可是同樣也是宣揚大明國威,這時候禮部、鴻臚寺的官員就需要出現了。
不過以大明現在的風格,肯定是先禮後兵的。船隊肯定是要有上萬名士兵,要是不服王化的話,大明也隻能討伐。
這樣的事情也非常正常,鄭和下西洋的時候就是隨行帶著數萬兵馬。幫忙討伐海盜、鎮壓番國叛亂,敢對大明船隊動手的也順手收拾了。
至於宰不宰彆人的國王,然後再下詔另立國王,那就要具體情況具體對待了。
想著這些,朱允熥問道,“大和尚,安南的那個黎元澄現在在何處?”
道衍立刻回答說道,“回殿下,黎元澄現在在鴻臚寺所安排驛舍歇息。此前數次上奏想要求見陛下,都被攔著了。”
在安南的時候,這個黎元澄是權臣之子,可以說是威風八麵的。但是到了大明來了,這地位顯然就是一般般了,說話做事也沒有什麼份量。
朱允熥笑著說道,“讓他明天入朝覲見,這麼拖著也確實不叫個事。”
道衍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才好,理論上來說藩國使臣來了,皇帝肯定是要召見的,說不定還會有所賞賜。
但是這個黎元澄的情況稍微有點特殊,這就是因為他的父親現在很有可能篡國,大明這個宗主國稍微有點看不上。
不過這也沒有太大的關係,起碼沒有完全的冷落黎元澄,該安排食宿等等還是沒問題,隻是暫時沒有正式的召見而已,也不算是禮節不足。
見一見吧,朱允熥還是很想要看看這個黎元澄到底對火器有什麼研究,也要讓他的父親胡季犛知道大明的軍威。
道衍對於這件事情自然也不敢有任何的意見,隻需要執行好皇太孫殿下安排的事情也就行了。
更何況在道衍的心裡,也是認為這樣的做法是比較合適的,那也就意味著更加需要執行好這件事情了。
這些也就是朱允熥日常工作的一部分,處理好了這件事情,自然也就需要繼續處理其他的事情了。
這也沒什麼好說的,主要就是習慣了這樣的一種狀態,都已經習以為常了,那當然也就意味著不會有什麼不適應的地方。
戶部尚書鬱新再次來到了文華殿,他也覺得自己這個工部尚書出現在文華殿的次數遠超於出現在武英殿的次數。
但是這類事情不是鬱新一個人才會有此感受,現在在朝中位高權重的,基本都是如此。
“殿下,帝鄉多有遷民冒充土民。”鬱新嚴肅說道,“殿下,臣以為當整頓此事。”
這件事情朱允熥也完全可以理解,以前鳳陽戶籍的百姓比較少,所以也會遷移一些百姓來充實。可是遷移來的百姓冒充本地人,這可不是說有個口音等等。
最主要的還是在帝鄉,有些福利待遇是不一樣的。尤其是以大明的戶籍製度,戶籍也是代表著職業等等,這些要是亂了自然也就會有不小的問題。
朱允熥毫不猶豫的回答說道,“戶部去處置此事,有司協理。以黃冊為主,順便清查帝鄉土地田產之事,絕不可大意。”
在朱允熥的心裡,他也不覺得將戶籍給限定死就是最好的解決辦法。
可是幾百年後還有很多農村戶口呢,更何況現在呢。
尤其是現階段還需要恢複生產,在農業文明的社會自然也是需要保證足夠的糧食產出,這才是一個國家最大的財稅來源,當然更加需要重視。
而且如果不加以引導的話,說不定很多人就是無心生產了,這就不太妥當了。
他能夠做的也就是給一些戶籍稍微鬆綁一點,不能直接一棍子全部打死。
既然朱允熥這個皇太孫都這麼說了,鬱新自然也知道該怎麼辦。這一次來文華殿,他也就是想要做好這些事情,這也是本職工作之一。
“你這個恩主心細。”朱允熥笑著對夏原吉說道,“唯獨一點不好,就是沒有太大的魄力,做事總是畏手畏腳。”
夏原吉則立刻開口說道,“殿下,尚書大人慷慨好義,治家有法。身居高位不忘本色,嚴飭吏治、職事修舉,堪稱百官楷模。”
朱允熥頓時笑著打趣,“也就是知道你們兩個有私交、有恩義,做事勤勉不結黨。若是我多疑一些,說不定就要覺得你們聯起手了。”
鬱新則恭敬說道,“殿下,臣本為一布衣,蒙陛下簡拔、賜名。臣不敢有負陛下所托,臣愚鈍,隻能勤勉做事、恪守本分。”
這倒也算得上是鬱新的性格了,這是他的為官、為人之道。
鬱新隨即嚴肅起來,說道,“陛下,洪武三年時,朝廷邊地急需軍糧,政府募商人輸糧換取鹽引,憑引領鹽運銷於指定地區,稱為開中。四年時,製定中鹽則例。計道路遠近,運糧多寡,考慮中納商人能否獲利等因素,以確定糧引兌換額。”
朱允熥微微點頭,這是朝廷的做法,現在也都是在延續。
這也是為了節約一些成本,糧商將糧食送到邊關換鹽引,這也極大的降低了朝廷的壓力和負擔。這個開中法不隻是讓朝廷少了運輸成本,也讓邊關衛所糧食不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