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允熥早早的上朝去了,而徐妙錦睡到自然醒,就起床洗漱、吃點早餐,好在現在也沒有什麼嚴重的孕吐等等,胃口好了很多。
一個侍女上前,輕聲說道,“殿下,寧妃娘娘來了。”
徐妙錦立刻起身準備去迎接,寧妃的笑聲就傳來,“妙錦,用不著去接我,你隻要不怪老身無禮就好。”
徐妙錦有些撒嬌的說道,“娘娘,您說哪的話啊!我本就是小輩,不管是入宮前還是入宮後都得您的愛護,謝都來不及。”
這就是客套話了,徐妙錦入宮之前基本上是沒見過郭寧妃,畢竟她出生的時候,郭寧妃已經是皇帝寵妃了。
郭寧妃仔細看了看徐妙錦的膳食,欣慰的點了點頭。
這段時間她時常來東宮,自然也是要觀察一下徐妙錦的情況。生活起居等等,事無巨細的都是要過問。
這自然也是老朱的意思了,老朱不好輕易過來,或者是詢問徐妙錦,那自然也就隻能是讓郭寧妃過來看看、問一問了。
至於老朱肯定也會問朱允熥不少事情,但是老朱對他那個不靠譜的孫兒有時候不放心,覺得朱允熥說話很容易誇大其辭、報喜不報憂。
“一會兒姑姑們和姐姐們也過來。”徐妙錦拉著郭寧妃的手,親熱說道,“殿下以前常埋怨小姑嫁出去了輕易不回來,現在是埋怨姐姐們了。”
郭寧妃自然也知道朱允熥的一些情況,笑著打趣說道,“和陛下一樣的性子,自家人在眼前覺得煩,見不著了心裡有掛念。太孫和兩位郡主關係不一般,殿下是郡主們帶大的。”
這一點很多人也都知道,尤其是在皇宮裡頭,哪怕現在都傳言先太子以前就是偏愛如今的皇太孫等等。
可是很多記得一些事情的人都知道,先太子在的時候,明麵上最不喜歡的就是如今的皇太孫了。甚至很多人都覺得皇太孫能長大,還是那位呂太子妃照料的好。
郭寧妃壓低聲音,說道,“陛下時常埋怨兩位郡主不夠聰明,沒有幫到太孫。你看這些年陛下埋怨歸埋怨,賞賜也是不斷。還不是說是覺得郡主們本事不夠,好歹也是照料著太孫好些年麼!”
徐妙錦也點頭,說道,“臣妾一直敬著姐姐們和姑姑們。”
郭寧妃就笑著說道,“你那小姑得多敬著些,她在東宮那一年多,是幫了允熥大忙。那會兒東宮雜亂,都是你小姑幫忙出手掌管。”
徐妙錦也心領神會,太孫的兩個姐姐靠不住、手段不夠,也就是當時寡居的安慶公主坐鎮東宮,讓東宮上下變得規規矩矩。
這也是哪怕看似禮製不合,老朱也沒讓他那個嫡親小女兒搬離東宮的原因,實在是那時候的東宮確實需要有規矩。
“陛下和殿下都是念舊的人,一直都記得公主做的事。”郭寧妃繼續說著,“你看看殿下表兄、表弟、表姊妹不少,殿下喜歡的到底是哪個?”
徐妙錦對此自然是更加心裡有數了,她的丈夫最喜歡的表妹,確實也就是小姑家的那個小丫頭。
那個粉嘟嘟的王如意,就是皇帝和太孫的掌中寶。看似有些比安慶公主還刁蠻,可是皇帝和太孫就是喜歡。
至於安慶公主的駙馬王驥,哪怕是功臣之後,也沒什麼本事。但是現在在五軍都督府掛著閒著,遊山玩水等等沒人說,也不讓他上陣殺敵。
“殿下在太倉安排了不少人,可要郭家出些力氣?”郭寧妃和徐妙錦聊完家常,隨即開口說到正事,“郭家,還算是有些人。”
彆看郭英和郭鎮現在領兵在外,看似是武定侯府也沒有當家的人,但是那也就是表麵看起來。
雖然郭寧妃是嫁出去了,可是對於武定侯府的事情,還是能夠管一管。
徐妙錦仔細想了想,說道,“殿下此前也是說了一些,隻是現在第一次出海,殿下不欲讓更多的勳貴參與其中。”
有些事情也就是如此了,實際情況也就是如此。如果是擺擺架子、拿喬一樣,實際上還是有一些好處的,要是放低了姿態,那就有點跌份。
哪怕第一次出海這件事情有著很多的不確定性,但是想要搭上朱允熥這個皇太孫的大船,那肯定也就是需要付出一些代價才行。
郭寧妃顯然也是明白這個道理,繼續說道,“殿下,我那兄弟、侄兒向來和殿下親厚,也是該為殿下效力。”
這話說起來也沒有什麼問題,郭英是老朱的心腹,郭鎮實際上也為朱允熥做了不少的事情。
在勳貴當中,武定侯這邊的還是和朱允熥比較親近,這些事情不少人也都是看在眼裡,都是心裡有數。
徐妙錦思索片刻,才略微鬆了點口風,“這事情臣妾再去勸勸殿下,殿下現如今也就想著親近人家。您自然也是自家人,殿下想必也是能提攜一下。”
聽到徐妙錦這麼說,郭寧妃自然也是鬆了口氣。
實際上很多的事情郭寧妃也非常清楚,彆看徐妙錦擺出一副拿喬的樣子,可是這件事情很多人也心裡明白,也就是所謂的‘敲門磚’。
花些錢、花點資源,能夠成為皇太孫的心腹,做出這樣的一些選擇,對於不少權貴來說根本不難。隻有在權力中心,才能夠得到更好的發展。
尤其是那位太孫手握大權,自然也就意味著機會更多了。
徐妙錦和郭寧妃聊著家常,有宮女來報安慶公主等人入宮了。
“表嫂。”安慶公主逗著女兒,說道,“快些喊人。”
這小丫頭不給朱允熥麵子,同樣也不給徐妙錦麵子。轉身就是朝著她母親的身上一趴,肉嘟嘟的小臉貼在肩膀上,擺出一副誰也不搭理的樣子。
寧國公主就打趣說道,“就你心眼多,我看我這侄女心眼實。”